世界一片喧嚣,时光犹如细沙般从指缝悄然溜走。
与别人急急忙忙避雨的行径不同的是,杜白毫不在意时间,也不着急赶路,反而在树荫下悠闲地躲雨。
他一身装饰着名贵饰品的白色宽袍大衣,束着蜘蛛模样的发冠,银色长发,赤色眼瞳,有种富家公子的高雅与邪魅之态。
杜白将脑袋枕在女仆柔软的大腿上,一边翻阅着手中的《缥缈诀》,一边倾听从四面八方逼压而来的雨声,嘴里念念有词。
“狂风骤雨摧纸伞,游人浪迹步不休。天地不容虽有恨,铢衣褪尽任浊流。”
比起杜白的怪异行为,他的贴身女仆却更加惹人注目。
纤雾的身材是标准的黄金比例,黑色齐肩短发,黄金瞳,拥有白瓷般的肌肤。她身穿刚盖过大腿的黑丝女仆装,上有蔷薇配饰,丰满的**将蕾丝女仆装高高地撑起,头上戴着牛角喀秋莎,右腿有美观用的袜圈。
“主人真是好雅兴,不过纤雾怎么觉得,主人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呢!”纤雾脸上挂着让人舒适的微笑,低头看着杜白。
“因为一抬头,就是最美丽的景色;一呼吸,就是最诱人的芳香;一闭眼,就是最不愿醒来的遐想。这让我如何能静下心呢?”杜白此言,竟是将无法静心研究剑谱的责任推到纤雾身上。
当然,杜白本就没有研究剑谱的意思,他不过是在惺惺作态罢了。
尽管平白无故遭受杜白的欲加之罪,但收到赞美之词的纤雾也就不跟主人计较了,她顺势露出了妖艳的微笑,如此问道:
“主人一闭眼,所遐想到的是什么?方便跟纤雾探讨一下吗?”
“哈~”杜白长笑一声,“菩萨有言,可说但不可细说,可探讨但不可与异性探讨。”
“不可与异性探讨?”纤雾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接着才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道:“难怪主人从不近女色,原来是这样,纤雾明白了。”
“禁止曲解主人的意思,也禁止用主人的形象来胡思乱想。”杜白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左手敲了一下纤雾的额头。纤雾哎哟一声,吃痛地用双手捂着前额。
嬉闹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引起了杜白的注意。
在他们两人附近,有一个房梁损坏的佛堂,不知是谁留下来一把白色油纸伞,庇护着饱受风吹雨打的石佛。一位旅行者匆匆忙忙地赶路,经过这里时,正好看到了放在那里的油纸伞。
“咦?”虽然有些疑惑,但他还是跑进佛堂,“正好!”
岳灵修刚准备拿走油纸伞时,却被树荫下躲雨的杜白叫住了。
“等等,这位壮士,你该不会是要夺走那把伞吧!”
“怎么,这把伞是你们的吗?”
“非也,是有人可怜淋雨的菩萨而放在那里的。也就是说,这把伞是供品,并非无主之物。”
“这是石佛,又不是泥佛,就算淋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但是啊,我再这么淋下去的话,可就要感冒了。”
“虽然纤雾的腿不能与壮士共享,但树荫下也还有空间,不介意的话......”
“我是不知道你有多闲,但我可是忙着要赶路呢!”没等杜白说完,岳灵修便出言打断,他可不想与眼前的怪人多做纠缠,随即取走了油纸伞。
“看来壮士并没有尊敬神佛之心啊,但既然在世间行走,当知晓何为仁义,壮士做好有借有还的准备了吗?”
“啥,你说借?”岳灵修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辞一般。
“然也!壮士刚刚向菩萨借了这把伞,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额,莫名其妙的。”岳灵修小声嘀咕着,既然不是对方的伞,他也没想那么多了,于是撑伞离去。
“接下来的旅途,不管第一个遇到的是谁,壮士都要代替菩萨大发慈悲。壮士若能允诺,劣者也就不为难了。”
“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