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把白皎皎的情况,跟李公公说了。
李公公又把这事,悄悄跟陛下耳语,结果一下子便得到了应允。
白皎皎就在后面,在阳春怀里,直勾勾地盯着前面那个一身华服的皇帝。
董玄卿今夜看起来很开心,听到猫要回太平宫,甚至都没有空回一下头。
白皎皎就这么趴在阳春肩膀,离他越来越远,直至拐弯看不见。
阳春把白皎皎带回了太平宫,它在宫道上便已经闭眼睡觉,睡到她退出寝殿。
那寝殿门轻轻一关,白皎皎就醒了。
此时不过亥初,距离子夜还有一个时辰。
白皎皎从龙塌上坐起,跃到地上,然后它开始满屋子翻箱倒柜的,找一把钥匙。
董玄卿这寝殿实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个人来回走,也很花时间。
对白皎皎现在的猫身来说,更是麻烦。
它翻到大汗淋漓,才用刚找到的钥匙,打开了藏在柜子后面的保险箱。
偌大的保险箱里,就装着两样东西。
第一样是刻着特殊符号的令牌,白皎皎曾见寒时拿过,见此物如见皇帝。
它翻箱倒柜,为的就是找这块令牌。
第二样是一枚银制戒指,上面镶了珊瑚石,还被人用绒布包了起来。
白皎皎把戒指拿起来,看了又看。
这是它从德妃那里偷来的,后又转送给董玄卿,被当成了定情信物。
他的宝库里,比这贵重的东西多了去了。
董玄卿却把这个收得如此隐秘,包了绒布,落了锁,藏于柜子后面。
他藏的,不是戒指,而是白皎皎的心意。
被人视为珍宝的感觉,顿时让它的心头一片滚烫,“他是不是傻啊?”
当初白皎皎就是随机一丢,根本没来得及想那么多,更不是什么礼物。
[人家是暴君,怎么可能傻。]
可白皎皎一想到今夜的董玄卿,顿时又熄了火,“对,他不傻,是我傻。”
瞧他在大殿之上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样子,它就来气,“我有什么好感动的。”
董玄卿是端水大师,对后宫雨露均沾。
指不定在别处,他也藏了别人给的东西,只不过是白皎皎没发现罢了。
它把戒指包起来,放回去,拿出令牌来,又重新给保险箱落了锁。
做完这一切,就差不多接近子夜了。
白皎皎连忙咬着令牌跑到床边,爬上去,从锦被的这头钻到那头。
然后把摘下来的平安锁跟令牌一起,塞进枕头底下,它就晕了过去……
今夜除夕,白皎皎早就猜到,人要么是去了大殿伺候,要么早早歇下了。
宫里的守卫也不如往日那般严密。
白皎皎带着董玄卿的令牌,裹着他的披风,出太平宫,去了天牢。
路上竟没有被任何一人拦过。
就连天牢的守卫们,见到她手里的令牌,也没有再多问一句,就给放行了。
白皎皎觉得他们的态度有点奇怪,但她是偷偷来的,不该与别人多接触。
白皎皎不好多问,径直往里走。
没有人给她带路,白皎皎只能按着上次的印象,找到了周盛元的位置。
他在牢里画符,周边有一个发光的罩子。
白皎皎左右张望,没看见人,便小声喊周盛元:“假道士,假道士……”
里面那人听见声音才抬眼,眼里有不屑,也有不高兴,“谁是假道士?”
白皎皎朝他招手,“过来,有话跟你说。”
周盛元在空中打了个响指,那笼罩在他周遭的发光物,就突然消失了。
白皎皎看着周盛元,“……”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耍帅。
“卿卿……”周盛元走近了,看她红扑扑的小脸,有种久违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