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湛对生母没有任何印象。
相反对温诏修抱持的感情很复杂,有敬重有感恩还有感谢,唯独没有愤怒。
作为一个活到二十岁的青年,如果非要让他从父母中选一个人站,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站温诏修。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便知晓灵玉公主是自己的生母,即便知道灵玉公主死的很惨,他能做的,也只有在每年清明去坟前祭拜,感谢她的生育之恩。
他不会拿自己的人生沾满血污,也没必要为了已经死掉的人,搭上自己的前途希望和未来。
这话听起来是有些残忍,但温景湛认定死去的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必须得为活着的人着想。
他有了最爱的苏幕岚,以后肯定还会有孩子,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有必要为孩子和未来着想。
两者取其一,他会选择自己的人生。
不是他不孝,而是他无法在那个人死后,展现所有的孝敬,比起来,他更宁愿将孝敬转给还活着,一直养育他到现在的温诏修。
但此刻,他却听到了关于温诏修的坏话。
教徒的话在耳边历历在目,他说,生母死前凄惨,他说生母的皮肤被剥开,肠子被拉扯,而这一切的一切全是温诏修造成的。
是温景湛造成的?
温景湛不信!
比起陌生人胡诌的话语,他更宁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
他眼中的父亲,战场中意气风发,战场后体恤战友,即便抓获俘虏,也不会用残忍的
手段去藉慰已经死去的亡灵。
相反,他还上书了几本奏折,全是为了能与邻国更好相处提出的优待俘虏政策,反倒是其他人,每次都会用言辞否决他的提议。
温诏修就是这么个坦荡荡的人,他尚且对他国俘虏都仁慈以待,怎么会刻意折辱灵玉公主?
再者,他若是真的变态,总会露出破绽。
可在温景湛这长达十几年的观察中,温诏修从未失态过。
他每次都是坦荡的直视,除了偶尔几次会从他的眼中看其他人外,没有任何不雅举动。
“说谎话也得有个限度,据我所知,灵玉公主死的那年,我父亲正被调遣西南,攻打真族。”
教徒一愣,意识到他说的父亲是谁后,哈哈大笑,“温景湛,你调查了那么久,才只调查出这点东西?你不会还以为温诏修是你父亲吧?不是!他才不是!他就是个想救你母亲就不成功只能将你抱来当做亲儿子的冤大头。你真正的父亲是当今皇上!是至高无上的真龙天子!也同时是花言巧语欺骗你母亲杀了你母亲的杀人凶手!惊叹吗?失望吗?愤怒吗?哈哈哈哈!”
他疯狂大笑,瞥见淡定无比的温景湛微微一愣,便毫不吝啬的用话语继续攻击。
“当年皇帝只是个没名分的继子而已,继子继承不了皇位,还总受人欺负,皇帝怎么甘心?他便在私底下用花言巧语骗了灵玉公主,耍阴招让皇子们自相残杀,很快
,皇子被杀绝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反而给各路贼心不死的王爷做了嫁衣,王爷们要是做了皇帝,还有他什么事啊?他就费尽心机的站在了皇帝身边,向他进献了一样东西,温公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温景湛越是冷淡,就越催生了教徒的八卦欲,不等他说话,他便开口,似乎想要惊呆温景湛的眼球。
“他跟皇帝说,他找到了能让皇帝长命百岁的方法。”
温景湛明白了。
上任国师与拜月教也有联系。
或者说,是上任国师成立的拜月教。
可恨这么明显的线索,他硬是没查到零星半点,眼睁睁看着苏幕岚踏入火坑。
温景湛不以为然道,“众所周知,上任国师已经死了。皇帝为什么还信布挂科?”
教徒似乎终于找到了先机,哈哈大笑道,“因为真正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