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发凉。
“若不想他死,就立刻带回去止血。”
“……”文江蓠终是没再说什么,扶着齐彧上了马车离开。
厚重的木门在眼前合上,檀妧正欲转身,却听到身旁那人叫了她一声。
“阿妧。”
她脚步顿住,单薄的脊背倔强地挺直着。
檀妧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没有任何情绪:“圣上意欲为我赐婚,这几日你别再来王府了。”
翌日一早,孙夫人便来了云苑。
说是来还钥匙跟账本,实际上就是为了打探昨晚的事。
孙翘抿了口茶,这才幽幽道:“郡主,昨儿是怎么了,我在邬房都听到了动静。大半夜的,好不吓人!”
檀妧自然懒得理她,只淡淡道:“府上遭了贼。”
“哎呦喂,竟是遭了贼!”她惊呼一声,又对摆出一副关心模样,“郡主没被吓着吧?”
檀妧皱眉看着她这一惊一乍的模样,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月荷笑道:“姑娘昨儿没被贼人吓到,眼下怕是被孙夫人你给吓到了!”
“我这也是关心郡主,如今王爷不在府上,王府上下可否指着郡主做主,若是出了什么……”
“不知是谁没关好门,才把贼人给放了进来。”檀妧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带着愠怒的目光对上孙夫人的,“昨儿是乞巧,各处的钥匙可都是在孙夫人你的手上,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不如现下便把人都叫来,咱们仔细盘查一番?”
“自、自然是要彻查的……可此事与妾身绝无关系!”孙翘额头都冒了汗,讪讪闭嘴没敢再说话。
她知道自己这是自讨没趣,再待下去怕是檀妧能随便找个理由把她扫地出府,便赶忙寻个由头逃似的离开了。
待孙夫人一走,云苑也总算是安静下来。
檀妧应付半晌,这会儿说自己乏了想要再睡会儿,便屏退了众人。
月荷跟月薇也都到了门口守着。
眼下已入秋,风中都带着萧瑟的味道。
两个小丫头站在廊下小声说着昨日的事。
“昨日招待那些禁军时,听说齐家那位都疯了,是盛将军及时出现救了姑娘,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月薇说着叹了口气,有些遗憾自己当时不在场。
月荷却皱着眉头朝她勾勾手,让人附耳过来。
“怎么?”月薇乖乖凑过来。
“昨晚咱们走后,姑娘跟盛将军一同把人从后门丢了出去,回来时就只剩姑娘自己。姑娘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也不知道同将军发生了什么。”
“啊?他俩不是才和好,怎么又……”
月荷怔了一下,才想起来檀妧并没同月薇说与盛清砚只是假意争吵的事,干脆附和道:“是啊,也不知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都希望姑娘跟盛将军赶快和好吧。将军看姑娘的眼神真的都能温柔出水来,他是真心喜欢咱们姑娘的!”
……
彼时,倚在榻上的那人缓缓睁开眼,望着不知哪一处出神。
盛清砚喜欢她?可她明明几次三番向那人确定过了,都没有结果。
若他真的喜欢,必然不会眼睁睁瞧着这次赐婚吧?
檀妧不由想起那日在宫里的情形。
“姐姐,朕听闻你想要觅得一新郎君,朕都已替你选好了!立刻就为你赐婚如何?”
那时她虽心下微沉,面上却仍带着笑,“不知圣上瞧上的是哪家的公子?”
“文院使的次子文菘蓝!”李顷得意洋洋地说着,像是在向她邀功,“你与文家幺女向来交好,那文江蓠与你同岁,文菘蓝又正好比你大上几岁,你们两家熟络,自然有着自小的情意。听闻这文菘蓝极会哄女子开心,朕想着这门亲事姐姐定然是满意的,待明日朕便让人拟旨!”
人人都知太医院院使文德仁膝下两儿一女,最有望继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