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浣清一路拉出了途仙阁,许守靖还没来得及站稳,前者已经一把把他给甩开,自顾自地顺着街道走去。
许守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察觉到周围怪异的视线,他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动身去追赶苏浣清的背影。
两人一前一后,皆是无言,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集市的人潮之中。
许守靖一直保持沉默,主要是在思考,要如何跟苏浣清解释自己偷偷摸摸跑出来的理由。
他知道苏浣清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在奇怪的地方有着近乎倔强的执拗,这点从她动不动就把“你快睡我师父”挂在嘴边就能看出来。
但现在两人已经走到了人潮区,继续保持这样沉默无言的走路模式, 很容易被人群冲散。
念及此处, 许守靖再也顾不上给自己找理由,硬着头皮加快脚步,与苏浣清肩并肩,轻笑道:
“浣清,你怎么会来这儿?”
苏浣清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清冽的美目看不出情绪波动,可任谁都知道她绝对是在生气。
“苏凌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你也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去长河苏氏。”
许守靖挠了挠头,对此倒是有些后知后觉。
出门的时候光顾着赶路了没想太多,现在仔细想想,‘提前去长河苏氏处理事情’这种理由。
或许能骗得过容月姐,但对于熟悉苏凌的苏浣清来说,基本和承认自己是去干别的没什么两样。
“其实,我就是怕你们要跟来, 才故意那么说的。”许守靖叹了口气, 无奈道:“没想到你还是跟来了……”
这只是一句很随意的吐槽, 苏浣清听后却蓦地站住了脚步。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许守靖, 直到对方内心开始发虚, 缓缓开口道:
“你不想她们出事,她们愿意你出事吗?”
凭心而论,换位思考一下,许守靖觉得自己也不会愿意眼睁睁看着楚姨涉险。
但比起让她们担心,许守靖更害怕的,是东皇城楚姨替自己挡刀的那一幕重演。
那才是无论如何都要避免的事情。
许守靖自知理亏,倒也很直率地摊了摊手:
“人嘛,总是自私一些,都想让事情和自己想的一样去运作,我也不例外。”
苏浣清顿时被噎住了,她不声不吭的追过来,自然是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没想到许守靖本人居然这么的干脆,搞得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到苏浣清沉默,许守靖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毕竟……来都来了,总不可能再给赶回去吧?
许守靖环视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露天的小面馆。
那是一个开放式的小摊子,地方不大,总共五张桌子,厨房里只有一个厨子满头大汗地待在锅炉前,外面也只有一个伙计在忙里忙外地擦桌子。
客人也很少,除去几个嗑瓜子的闲汉,就只有最里侧独占一张桌子的锦服老人。
许守靖犹豫了下,拉着苏浣清走了过去,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对伙计说道:
“来两碗绿豆面。”
“好嘞,两位客官稍等。”伙计动作利索的用白布把桌面擦干净,吆喝着退了下去。
苏浣清微是一皱眉,语气不自然道:
“我不吃。”
“没让你吃,两碗都是我吃。”许守靖笑呵呵地说道。
“……”
苏浣清心中一阵堵塞,她轻叹了口气,素手撑着脸颊,如无所事事一般,视线停留在大街小巷。
初来虹熄府时,里里外外除了凡俗官兵,几乎找不到一个带着兵器的旅人。
可这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邪,各色服饰的仙家弟子擦肩而过,手里清一色拿着做工精致的佩剑。
其路过的频率甚至比卖小吃的商贩还要高不少。
趁着绿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