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竟有整整十三个金字!
别说观看着水镜投映的百姓和修士惊讶无比,连在场的天疏阁法士和裴牧云都是一愣。
离贰法士冷声道:“怪不得这位迟大人方才字字句句都在诽谤阁主!原来,是想公报私仇!我倒想起来了,三十年前的南海州渔民案,珠崖县县令害死渔民十六人,其上司琼山府府尹不仅不严加处置,反而为其大事化小,引发民愤。这位琼山府尹,正是由迟大人私心推举上任!”
众儒修本就对迟远道越发看不上眼,三十年前的案子,迟远道事后因违反儒门规则遭到处罚,这事在儒门是人人皆知,所以都知晓私仇内情,谈不上惊讶,只是觉得丢人,一时也无人为迟远道辩解。
而那迟远道被光柱困住之后,涉及白龙的记忆全被法网翻检,他先前强行出头的言论关乎私仇,自然逃不过法网检视,于是三十年前南海案的记忆也被法网翻出,他内心自行忽略矫饰的种种错处与贪念,都被法网毫不留情地清楚写明,整个人已是如遭雷击,出了剑阵都还精神恍惚,此刻看清金字,更是魂不守舍。
观看着水镜投映的百姓听了离贰法士的话,就有人想起了当年那件轰动九州的案子,看迟远道魂不守舍的模样深觉解气,大声把案件详情说给众人听。
原来那珠崖县县令本是朝中官员,因办事不利,被流放到南海州。琼山府府尹自认惜才,体恤其不甘,对这县令种种懈怠本职的行为视而不见,只与其谈书论画。珠崖县人口不多,县务不杂,本来即使县令不管事,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但坏就坏在那县令一心想调回朝中,某日听人吹嘘说珠崖海湾中有举世罕见的青金色云母矿,立刻就想到明樑帝对天竺僧的宠信。若能献上用青金色云母磨出的珍稀青金颜料,为天竺僧正兴建的佛窟添色,有了天竺僧美言,回朝之事想必是十拿九稳。这县令也不想想他一个读书人,连基本的石矿常识都一无所知,听人吹嘘,也不察实,就立刻要派渔民出海找矿。渔民以捕鱼为生,哪里会找海底石矿?只能向县令磕头求情。那县令只惦记明樑帝生辰在即,哪里肯听,扬言凡是珠崖县渔民,若胆敢偷懒不出海为圣上寻矿,都视同造反处置!此令一出,渔民只得出海乱找,偏偏天公乍变,风暴来袭,顷刻之间巨浪翻覆,渔民一下子死了十几个,珠崖县自然是群情激愤。那县令吓得跑到琼山府去避难,琼山府府尹知道此事若是闹大,其中必有自己失察的责任,因此竟将上府尹衙门喊冤的百姓活活打死,把尸体拖到珠崖县示众,强行以官威压下民愤。若不是有胆大的百姓跑到南海天疏阁哭诉,南海天疏阁介入其中,将此案查了个清清楚楚,恐怕这十六条人命都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珠崖县县令砍头那日,珠崖百姓都敲锣打鼓,还不辞辛苦往南海天疏阁送了一大桶海鱼海虾。
听了案情,众人都对案中官员一顿痛骂,又称赞南海天疏阁做得好。
也有修士唏嘘:“天疏阁这些年得罪的儒修,恐怕不在少数。”
却有修士分析:“可天疏阁这些年收的功德,恐怕也不在少数,你看天疏阁主,他分明心剑未成,却已是半步成仙,说明功德高得不是一般二般。”
立时有修士讥笑反驳:“那人家也是为民执法积累出来的,羡慕人家功德,你加入就是,天疏阁收法士又不设佛儒道的门槛,只要愿意一心为民承法网,人家就收。你不去做,那还有什么好说。”
“那你不也没去?”
“待此事了结,我还真会去天疏阁试试。”
“别吵,快看!”
只见天幕上,十三个金字先后向迟远道撞去!
最大“权”、“恨”、“嫉”、“诽”、“私”五个字都如有人高,五个金字先后撞向迟远道,他连连惨叫,如被厉掌攻击,吐着血被金字撞得步步后退,接下来,半人高的“谗”“党”“杀”“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