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见那老参全须且质色上好,便感激道:“久闻卣臣喜好字画,陋室尚有几幅唐寅大作,不如你我二人一同前往?”
“也好!”张廷瓒听闻唐寅大作,早把厨娘一事抛到了九天之外,带着弟弟跟林如海一同去了书房。
张廷没辙,在林如海吩咐下人时,将便宜大哥扯到一旁,“大哥,你不是想知道,那日救我的是何人吗?”
满脑子都是唐寅字画的张廷瓒推了他一把,“回去再说!”
张廷玉忙扯住他,从袖袋里拿出那描金的瓷盅来:“救我之人就是林家小姐!她先天不足,这是我用古方调的药,你拿给林大人!”
便宜大哥瞪眼看弟弟,第一想法不是惊于林家小姐救他一事,而是道:“你能有什么古方?怕是会吃死人罢!”
???
恩断义绝罢!
林如海回首,就见张廷瓒正与小他十多岁的少年大眼瞪小眼,他手里拿着一白瓷质地的精致小盅,倒像是女儿家的东西。
他也未多问,只唤他一声:“卣臣兄?”
张廷瓒回神,忙甩开弟弟抓着他的手,拱手道:“家弟年纪小,难登大雅之堂,林兄见笑了。”
张廷:这话你但凡早说三两分钟,我都不会让你帮我送药。
可他还不能给黛玉身边的人留下坏印象,只能委委屈屈道:“林大人,玉虽只是总角之年,却并非孟浪之辈。那日来贵府,我见大人与小姐均是病弱之身。恰巧祖母曾给我瞧过几纸药方,这几日寻医问药许久,这才做出这一盅药丸…”
小小少年说着话,脸竟然红了个透!
林如海忙谢过他用心,可药不是能随意乱用的,还好小少年也算善解人意,主动道:“虽说是养身之药,可还是需贵府府医查探一番,看是否与大人小姐的身体相冲,以免在下好心办了错事。”
这话正中林如海下怀,如果这药不好用,他也能就坡下驴推辞掉。
于是,原本的赏画之行,成了验药观察。
府医留着山羊胡,很符合大夫的气质。
他净手之后,捏起药丸细细查看,又嗅了嗅,然后拱手对林如海道:“大人,不知此药是从何而来?”
林如海摸了摸胡子,隐去张廷送药一事,只笑道:“乃是友人所赠。”
府医钦佩道:“此药含百年人参,三百年首乌,上品芝草等药材,药力纯粹温和,且味甘清香,似是加了香蜜凝成,可其中还有一味清香药引,我阅遍药理,仍闻所未闻!”
“不知大人,此药我能否试尝?”
不等林如海询问弟弟,张廷瓒已然道:“”自然可以!
府医让小童拿了工具来,他细细刮下一层药末,食指沾了些品尝——
“入口甜香,微涩,食之通体舒泰,胸闷之症皆除!真乃灵药啊!”
张廷看着府医发亮的眼神,只觉得此事要糟!
如果往后有人来问他求药,他这个父兄位高权重,可本身却只是一介白身之人,能拒绝吗?
他总不能说,那药引是唐僧肉吧?
麻烦大了。
好在林如海也不是蠢人,面对求医成痴的老大夫,借口不便告知,便把他打发出去了。
虽然陈大夫把这药吹得天上有地下无,可身为两淮巡盐御史,林如海还是没有轻信这药丸。
他亲亲热热感激过张廷的赠药,珍之重之的将其放在了高阁之上。又带着兄弟两个把自己的收藏看了个遍,还想留下二人用了午膳。
张廷瓒哪里好意思,忙婉拒谢绝了。看着张家兄弟离开,林如海才回了书房。
白瓷描金的瓷盅还放在书阁上,他伸手取下,打开盅盖时,一股细腻的香味扑面而来,令人精神一震。
林如海将之前陈大夫研究过的那颗药丸取出来,张口含下,一股清香自唇齿间涌入肺腑,胸中积郁果真散了多半。
连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