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不以为意,翘着二郎腿,喝着茶道:“我还巴不得呢,要我说咱们直接来硬的就行,还整日里和他们虚与蛇尾,忒没劲!”
“要是敢反抗,城外程家老二的三千府兵是吃素的?也不怕崩了一口好牙?”
姬松扶额苦笑,他现在头疼的很。
当初要是知道这帮混蛋是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带他们来。
宣城县令秦怀玉,宣州都尉程处亮,当涂县令尉迟宝琳,还有好几个勋贵家的孩子充当地方县尉,县丞等职位。
这些人从小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离开长安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一般,什么事都敢干,完全不顾后果。
要不是他在上面压着,又去‘说教’了一番,不知道还要搞出什么事来呢。
“你小子给我安分一点,朱家现在是自己人,你没事不要找他麻烦,要是坏了我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娘的一个个都祸害我来了,招谁惹谁了我。”
秦怀玉放下翘起的二郎腿,正襟危坐,一脸的尴尬。
这段时间确实给松哥儿惹了不少事,上次还差点搞出人命,要不是姬松去的及时,他能把人家打死。
说起来那小子也冤枉,没事出来做什么不好,偏要当街纵马,还他娘的被秦怀玉给碰见了。
没看见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这事还能善了?
他们就算在长安也不敢这么嚣张,你个地方土豪也敢比我们还狂?
叔叔可以忍,婶婶不能忍。
但谁知道这小子看起来挺嚣张的,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还没怎么着呢,就差点被打死。
之后还有不少事,给姬松搞出了不少事情。
“呵呵,这不是在长安憋坏了嘛,这一出来就有点那啥....哈!”
看到姬松看过来的眼神,他立马闭嘴,想起上次被打的经历,现在还心有余悸,那可是真打啊!
“我看你小子就是飘了,你去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没事就好好做事,再敢给我惹麻烦,全都给你滚回长安,我是不伺候了。”
想起这段时间这些混蛋做的事,他就一阵花牙子疼,要是有可能,全都给弄回长安去。
让他们家老子好好教训教训才是,都太不是东西了。
“哦,知道了!”
秦怀玉也不敢顶嘴,这段时间松哥儿确实给自己擦了不少屁股。
老爷子更是来信说,要是再敢胡作非为就滚回长安,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这事根本就瞒不住,就算松哥儿不说,其他世家之人多少在官场有些关系,参自己一本太简单不过了。
“唉,你们也别怪哥哥,现在正是紧要的时候,能不出乱子就别出乱子。你当我不知道一劳永逸的道理?”
“但你也不想想,一旦走到那一步,大乱是肯定的。你也不想到时候咱们接手一个废墟吧?”
姬松苦口婆心,实在是心力交瘁了。
秦怀玉站起来,沉声道:“松哥儿放心,我这就告诉他们。要是谁还敢胡作非为,你看着办就是。”
姬松怕了拍秦怀玉的肩膀道:“咱们都是勋贵之家,这些少则百年,多则千年传承的世家都瞧不起我们,都在暗地里等着看我们笑话呢。”
“要是咱们在不争气,人家都要说长安勋贵子弟都是废物了。”
“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冲动,现在不是建国初期了,很多老一辈的做法已经不适合当下。”
“想必你也知道,用于军资的费用年年减少,而用于地方的费用却年年增多,可见今后在军队上的做为会越来越少,想要出头,只有在地方上治理一方了。”
姬松说了很多,就是要告诉他们,现在的形势变了,硬着头皮不要命往前冲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健全的体制,就意味着想要一步登天基本上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