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脖子一僵,像生锈的机器般,缓缓转头,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正门口,战漓长身玉立,冷白色的面颊在阳光映照下几近透明,像极了头顶完整光芒的神像画。
美人美景在前,锦瑟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她才狐假虎威,用战漓的名义威胁完几人,就正正好被当事人听到了。
要不要这么寸?
算了,听都听到了,还能怎么办?
她心一横,眼一闭,牙一咬,扑上前行礼,指着武动。
“陛下,您来的正好,武皇贵君散播谣言,污蔑您不能生养。”
“今儿的事可不能善了,不然今后岂不是,是个人都能编排陛下的闲话了?”
战漓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那你说朕应该如何做?”
自古帝王易多疑,权势不容他人指摘。
锦瑟可不会傻乎乎的,真给战漓出主意。
“臣下认为,有罪当罚,有功该赏…”她仰着小脸讨好一笑,提醒战漓,“武皇贵君散播谣言的是,是臣下发现的。”
战漓一怔,颇感有趣:“你的意思是,朕还要赏你?”
锦瑟低着头,声音有些委屈。
“臣下可没有这么说,只是听说陛下素来赏罚分明,想来自有判断。”
身前男子身形清瘦,板板正正跪在那里,看不见面容,可战漓就是觉得他不像表面那样,不会逆来顺受。
战漓上前一步,猛地捏住锦瑟下巴,迫使她抬头。
一对滴流乱转的灵动眸子,出现在他眼前,细看还能发觉对方眼中一抹懊恼,不过一瞬,所有情绪收归眼底,变得古井无波,仅有一丝委屈。
快速调整好情绪,锦瑟暗自懊恼。
不该在低头后放松警惕,险些被对方发现她使手段的小心思。
战漓松开手,拿手帕擦手指。
“是该赏罚分明,这样吧,朕罚武君禁足五日,下个月例钱减半。”
锦瑟眼睛一亮,隐晦地向武冬投去挑衅的一眼,就听到战漓的后半句话。
“赏邹郎为国祈福,手抄《法华经》五遍,为国加持福泽。”
锦瑟唇角抽了抽,怀疑自己听错了,茫然抬头。
“陛下?”
战漓将擦过的手帕,扔到身后内侍托盘上,唇角勾起一抹笑,很淡,暗含威胁。
“邹郎若认为五遍太少,可以再加五遍。”
锦瑟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五遍挺好的,陛下英明,臣下很喜欢这个奖赏。”
可战漓拿出了‘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的架势。
“朕以为,五弊三缺,不吉利,既是为国祈福,还是十全十美的好。邹郎认为呢?”
锦瑟没想到,即便成了女子,君无咎分魂还是那么狗!
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竖起中指。
她磨了磨牙,极力装出受宠若惊的语气。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臣下,臣下当然不能辜负陛下的信任。”
战漓故作关心:“邹郎可以吗?十遍毕竟不是小数目,虽是奖赏,也有‘无福消受’这一说。”
好家伙,不过就是抄个经,连威胁都用上了。
锦瑟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不是来求速死的。
她抬起头,说话掷地有声,拿出舍我其谁的气势。
“这十遍《法华经》臣下抄定了,谁也别和臣下抢!”
“好!”战漓抚掌而笑,“若是战国的儿郎,都能有似邹郎般的爱国之心,战国何愁不兴盛?”
锦瑟只能陪着一起尬笑:“呵呵…”
《法华经》全篇二十八品共八万余字,十遍就是八十万多字。
用毛笔写,写得快些,按每小时200字,一天写十小时…
嗯,一天不落地写,估计四百多天能写完。
就算是女尊国家,要是整个战国的男子都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