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绥周身气压低沉，目光不善，语气中压抑着连他都未曾察觉的怒火。
“锦瑟，他是谁？”
锦瑟面前就是活春·宫，可她却被恶心得连头都不愿抬，听到问话，她实话实说。
“剑宗长老冷霄。”
夜绥舌尖抵了抵唇角，深吸一口气，尽可能放松。
“我知道。”
锦瑟在粉雾作用下口干舌燥，嗓子干涸，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异常艰难。
闻听此言，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你还问？”
被一句话怼回去，夜绥将本想问出的话吞回腹中。
“锦瑟…锦瑟，你真锦…”
耳边不堪入耳的声音尚未断绝，再次传入他耳中。
夜绥咬牙，额角青筋暴起：“你认识他？”
冷霄那边的话越来越黄暴，句句离不开锦瑟的名字，间或夹杂着纪漫语的求饶声。
锦瑟近在咫尺，还是二人话中的女主角，此刻她正和她的暧昧对象，听关于她的船戏，虽然她没有亲身上阵演，可依然尴尬不已，尴尬的她用脚指头都能抠出身处的宫殿来！
偏偏这个暧昧对象就是不走，还兴致勃勃找她谈论起来…
她没好气回了句：“你不也认识？”
夜绥语气一噎，锦瑟的态度明显是不想谈论有关冷霄和她的事。
从莫名的情绪中回过神，他才发现，面对一声声叫着‘锦瑟’的冷霄，锦瑟的脚像生了根似的，站在原地不离开。
莫非是对他还抱有何幻想？
接受二人朋友身份，夜绥一把拉住锦瑟的手，当两只滚烫的手贴在一起，体内的粉雾成分不断翻滚起浪潮，他手心都忍不住冒出一层薄汗，可他语气依旧未变。
“此地过于污浊，不堪入目，我带你离开。”
重新回到小时身边，锦瑟感受到它逐渐平稳的气息，心放下一半，另一半是忧心他醒来后，不知如何面对粉雾。
夜绥脑中的记忆还停留在先前，他眼神一厉，吩咐锦瑟留在这里不要动，他则径直离开。
身后，锦瑟目送夜绥背影离开的方向，撇撇嘴。
不让她看，他倒是看上瘾了，还特意找上去再看一遍？
没想到夜绥是这种人…爱看现场直播。
“嗬…”
痛苦的吼叫响起，庞大的兽压从小时身上传来，锦瑟回身一看，小时短短时间内，竟突破至合体期！
他的身形却不增反减，渐渐变得只有尺许大小。
锦瑟见状皱眉，从原主几乎是压箱底的记忆中，搜罗出来一个符合它目前形态的名字。
“朝天吼？”
有本妖族古籍中记载，上古凶兽朝天吼，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以蛟龙为食，盖犼溺着体即腐。
古籍中还有朝天吼的画像，和小时此时的状态有三分相似。
这还没完，变化至尺余长后，小时身上冒出刺眼的白光，让锦瑟不得不眯起眼。
……
夜绥回到冷霄这边时，他正在进行最后的冲刺，冰冷的脸上带着几分狰狞，一点都看不到先前衣冠楚楚的模样。
夜绥唇角挂起讥讽，手指一点，一道黑气如小蛇般钻入冷霄体内。
冷霄自脊椎到尾椎都升起一股寒意，激得他一阵颤抖，缴械投降，神情茫然地怔在原地，索然无味。
尤其是当他看到眼前的人是纪漫语，而不是他以为的锦瑟时，怅然若失。
环顾四周，很多人都还受粉雾影响，战作一团。
其中不乏一些在修真界有头有脸，或者在各个宗门有实权的人。
他迅速回过神，拿出留影石记录。
纪漫语看到冷霄清醒后，毫不犹豫起身离开的身影，眼中充满阴翳，强撑着被撕裂的痛楚爬起来，默默跟在冷霄身后。
师父，你失落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