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愤怒:“岂有此理,朕一定会在整个京城彻查。”
指了指外面的黑衣人:“人留下,朕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锦瑟撇撇嘴,没有说话。
她知道皇帝的心长偏了,没想到都偏出车外了。
正要离开,却发现谢修齐一副清风霁月的样子,坐在轮椅上,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偏偏让人感到无尽哀伤。
他淡然一笑:“父皇,儿臣能生出来,都全赖父皇赐予的福泽,能活到如今都是恩赐,没必要为了儿臣,如此大张旗鼓。”
“况且,”谢修齐垂眸,“父皇今日对儿臣这般好,还赐予儿臣如此好的婚事,儿臣早已知足了。”
这一番话,说得坦坦荡荡,又夹杂着对皇帝浓浓的孺慕之情。
望着下首那对清澈的眸子,皇帝心底五味杂陈,一时竟不敢与之对视。
同样是他儿子,谢修洛虽早早没了母后,但有他的宠爱。
谢修明的母妃,家族势大,更是不缺疼爱。
只有谢修齐…在无人关注的角落长大,还能如此懂事。
皇帝忽地动了恻隐之心。
“修齐,明日就是你大婚之日,娶王妃这般大的事,怎能少了父皇呢?”
“等下,你和南宫锦去看过舒妃后,就让人去朕的私库领赏吧。”
谢修齐低头,勾起一抹嘲讽,声音却温润如初:
“父皇,这可如何使得…”
“好了,”送出赏赐,皇帝的心同样安稳下来,安心地挥退谢修齐二人,“父皇累了,修齐,你先带南宫锦去见见舒妃吧。”
锦瑟告辞后,推上谢修齐的轮椅。
走之前,她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眼御书房的里面的一扇小门,这才离开。
二人走后,谢修洛从门内走出,一见面就抱怨:
“父皇,南宫锦那个贱人,宁可找三弟那个废人都不和我成亲,你还向着三弟。”
对比先前的谢修齐,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洛儿,那是你三弟。”
谢修洛昂着脖子不认怂:“什么三弟,不过就是个蛮人女子生的贱种!”
皇帝脸色铁青,忍无可忍,一把扇在谢修洛脸上。
谢修洛捂着脸,不敢置信:“父皇,你答应过母后,会好好对我的。”
皇帝一声叹息,感叹道:
“你母后可是温婉贤淑的性子,父皇上位以来也是励精图治,怎的生了你这种秉性的?”
……
另一边,离开御书房范围,锦瑟就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谢修齐巍然不动,锦瑟顺势趴下,上半身靠在他肩膀上,头歪到他耳边。
“小齐齐,未曾想,你也那么会演戏。”
谢修齐全身紧绷,肩膀上压着的盔甲,硬硬的,硌得他浑身痒痒的,心中有些异样。
演戏这个词他听不懂,或许是指他先前的行为。
可问题是…
他眉头紧蹙:“何为也,还有谁?”
“哈哈哈,还有啊…”锦瑟故意拉长音调,弹了下他竖起的耳朵,笑着跑开,“我不告诉你。”
谢修齐眸中闪过一抹阴暗,复又回过神,摇头苦笑,追了上去。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锦瑟。
可锦瑟此时不止一人,除了一众宫女侍卫,身边还多出了荣华公主,还有她以及谢修明的母妃,仪贵妃。
荣华扬起头,像只骄傲的公鸡,尖着嗓子指责:
“南宫锦,你如今是一介白身,且明日就要成为皇子妃,见了贵妃娘娘为何不行叩拜之礼?”
仪贵妃已近四十,却保养得当,与荣华同在一起也不遑多让。
此刻她身着一身紫衣,风情万种地歪坐在贵妃椅上,不在意地望着这边,任由荣华发挥。
锦瑟轻笑一声:“我这身盔甲上,沾染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