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文说到,女将郑晶玉混入贼营,与官军里应外合,打破贼寨,除陈丽卿、苟恒、康捷三人侥幸逃了性命,其余贼军尽被诛杀。三人一路奔逃,逃至承恩岭上,因乌黑一片看不清路况,又没有火种,故只能心惊胆战待了一夜。丽卿浑身无力,汗沁衣甲,竟于马背上睡去。
至第二日,飞虎寨里,官军架火生饭,饱食下来。子豪和晶玉在一块,拿着那洋火枪看着,子豪道:“便是这东西伤了咱这许多将佐,远胜于刀剑枪矛弓箭,我险些吃了害。”晶玉笑道:“昨夜也是见识了它威力,果然是厉害。”便将昨夜枪伤苟恒一事说了,子豪笑道:“这下便好,此物留着日后与贼寇交战必有大用。”晶玉又言道:“我混入贼寨后,深恐贼人看出端倪,一直不敢胡乱走动,所幸那女贼想看,让我往后头去取来,故才成功,否则要胜还有些困难。”子豪笑道:“此是天护我军,邪不胜正之理。此番大胜,你乃是首功。”晶玉也笑道:“这算得什么,也算这伙贼人气数将尽。”
张元清这时走去望着魏辅梁首级,冷笑道:“可笑你这老贼,前些日子还在吹嘘,今日已然身首异处。”又叫来士兵处理贼将尸首,将所获器械马匹并粮草一应装好,贼人首级也惧用盐封了,又让士兵把四周都点上火。霎时间,烟火腾起,不多时便把个飞虎寨烧个干净。回至营中,复拿出那张图纸来,与胡志杰细看。言道:贼人于承恩岭上还有一据地,却又设有一乌龙关作防守,且草木繁茂,对我大军不利。”志杰道:“且先至前看看,再定计策。”恰巧鹏柏这时走来,听到他二人谈话,便道:“咱夺了那什么洋火枪,还怕他们什么。”志杰道:“恁多贼人,岂是这一支枪能杀得尽的。”鹏柏道:“就仿那使双锤的贼将,只挑将佐来打。”元清道:“贼人岂会不知此物利害,必会小心防着。可惜没能斩了陈丽卿那女将,使得一手弓箭,日后必会如这使火枪的贼一般,亦是一大坏处。”志杰道:“谁知贼人中还会有何能人,还是处处留心着些好。”
此刻丽卿等人看着远处冒起的黑烟,正是从山寨那方向的,顿时叫苦不迭,尤为是丽卿,苦着脸对他二人道:“当时我在父亲面前夸下海口,硬是要下来,如今却丢了此处,让我如何有脸面回去。倒不如拼死在寨中,也落得个干净。”康捷道:“陈小姐勿要如此说,官军使此阴计。哪怕是刘夫人也料不及,陈首领深明其理,正是猛虎也难免陷坑的害,岂会怪罪。”苟恒也道:“岂可因为失了一地,不顾全大局。眼下需想法怎生杀退官军,才是主要。”丽卿想起昨夜饮酒,竟有一官军在其身旁,却丝毫未觉,面色羞愧,十分难看。懊恼道:“若是早些同意让搬救兵,也不至于此。”说完骑上马去,康捷背起苟恒,三人回猿臂寨去,不题。
且说三人回至猿臂寨,到了上厅。见过了陈希真,诉说了昨夜战事,一官军混入山寨,和官军里应外合,魏辅梁等人惧被杀害等说了,众人听罢皆是大惊。丽卿又说:“孩儿逞气,大意了官军,以至于此,全是由我,随父亲怎么处置,孩儿绝无半点埋怨。”希真只得叹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叫孔厚前来,带苟恒下去疗伤。只见邓宗弼、辛从忠、张应雷三人气冲冲走来。大叫道:“俺们四个弟兄昔日一同上山,今日却去了一个,不把官军斩杀个精光,誓不罢休。”栾廷玉听闻自己兄弟栾廷芳及徒弟傅玉也都吃了害,也是又气又悲。对希真叫道:“此事怨不得陈小姐,昔日云头领卧底刘永安军中亦是如此,今日官军必然要继续进发,还是注重眼下为大。”刘广道:“栾兄弟所言也是,官军此次必去袭承恩岭,只是有乌龙关作把守,此地易守难攻,官军一时也打不下来。”又思索一阵,复开口道:“倘若官军分了两路,一路打那里,一路来袭此地怎处?”慧娘道:“父亲大可放心,官军必知晓轻重。就是发兵阻我援军,我军也可从承恩岭上包抄围堵,官军那时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