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你起来,你给本宫起来!”
“菀菀...别乱动。疼,会疼的。”
“真是好一对情深意切的苦命鸳鸯。”徐遥光戏谑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人影身上,“我可还记得,太子殿下小时候最会学狗叫?”
“叫...我叫...”
那些快要被磨平的记忆又是蓦地填满进裴檀之心里。
他又记起那段看不见前路的日子,记起孤身一人缩在角落里舔舐身上的针眼伤口。
那些梦魇般的回忆支配他,让他娴熟跪在地上爬,跪在地上学狗叫...
“徐遥光,你连畜生都不如...”瞧着地上那缩成一团的瘦影,姜菀更得说不出话来。
徐遥光不是在用自己威胁裴檀之,他是让那些记忆,那些让裴檀之身心千疮百孔的记忆来折磨他、报复他。
姜菀闭上眼,不敢再多瞧眼前一幕。
“裴檀之。”
他不理。
他穿着红袍在地上爬,两眼空荡荡的,什么都不剩了。
“裴檀之...”姜菀又唤了一声,“你可记得我曾说过,不管你是云檀也好,裴檀之也罢,都会是菀菀的郎君。”
“一跪天,二跪地,三跪郎君娶娇娘。君红袍,妻红妆,牵牵手儿,入洞房。”
“裴檀之,我要你记住!记一辈子的!你今日跪的不是徐遥光,不是那段陈年旧梦。你跪的是我,是我姜菀,是你从今往后唯一的妻。”
裴檀之,我没欺你。
风为证。
雪为鉴。
今日,就是你我的大婚。
可裴檀之,你得谅我,谅我不能叫你掀盖头,不能同你喝合卺酒。
菀菀撑不住了,只能陪你到这儿...
在那唇珠咳出一口血的时候,姜菀猛地攥住徐遥光握着刀的那只手。
刀转了个向,刀刃对准了少女腰身裹着的锦红色雀鸟大氅。
深深一没。
那冷,先是破了大氅,又是穿过里头的一件红...
而后,捅进了另一具肉身。
徐遥光唇角的笑意就那样僵在脸上,缓慢低下头,带着不敢置信往腰上看。
血染红了他衣袍...
刀拔出,姜菀使尽最后一丝力气转了身去,又举起刀来,用力插进徐遥光胸口。
她再没了力气,娇躯一软,瘫在了地上。
血水蜿蜒,很快,撞进了裴檀之眼里。
他睫帘抖了两下,顺着血水流来的方向看过去。
少女大氅松了,露出氅里的衣裳。
红衣霞帔。
是喜服。
只是那穿着喜服的姑娘,怎就腰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啊。
“裴檀之,檀之...醒醒...”她一遍遍唤他,声音孱柔。
裴檀之空荡荡的眼里终有了些亮。
可真当他再看清眼前一幕时,那模样,真是叫人一颗心都碎了。
没了。
没了。
没了。
他什么都没了。
...
------题外话------
下班晚还欠2000,晚会儿再发,还在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