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机和岳不群站在亭子中。看着宋清山的越来越远的背影,郑玄机忽然问道:“不群,你怎么看,清山是否是那个真正的凶手?”
岳不群缓缓道:“回师祖,原本弟子已经排除掉宋师叔的嫌疑,但他方才的行为未免可疑,颇有画蛇添足之感。”
“哦?”郑玄机饶有兴趣的道:“疑点在哪里?老夫怎么看不出来?”
岳不群凝重道:“宋师叔的反应太过奇怪了点!他仿佛将这‘辟邪剑法’视做烫手山芋,直想丢出去一样!”
“‘辟邪剑法’在江湖上威名赫赫,林远图以之打遍黑白两道无敌手!张清柳更是凭借此‘辟邪剑法’从一流身手一跃为绝顶高手!”
“如此神奇的剑法,弟子不太相信宋师叔一点都不动心!但宋师叔表现出来的恰恰是毫不在意!仿佛是想和‘辟邪剑法’撇清干系,这点最是可疑!”
“是啊!”郑玄机叹道:“这‘辟邪剑法’老夫方才略略看过几眼,已经颇有移不开目光之感。”
“老夫已经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此‘辟邪剑法’尚能勾起老夫心中贪念。清山正当壮年,还有几十年好活,如何能做到对此神奇的剑法毫不在意!他难道就不想做个绝顶高手吗?”
岳不群迟疑道:“但是师祖,此‘辟邪剑法’卷首明言‘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如果宋师叔习练了‘辟邪剑法’,他此番把袈裟交给师祖,岂不是把破绽漏给咱们了?”
“咱们只消查看宋师叔有没有自宫,便能确定他是否习练‘辟邪剑法’了,从而确定他凶手的身份。”
“如果宋师叔是那个凶手,岂不是作茧自缚?宋师叔把‘辟邪剑法’给师祖,这番行为又是何意?”
郑玄机道:“除非,他不怕老夫查他,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自宫!”
岳不群摇头道:“如果没自宫,以宋师叔的剑术怎么可能是王师叔祖的对手?如果宋师叔是凶手,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郑玄机说道:“林远图练了这‘辟邪剑法’,却娶妻生子,或许这‘辟邪剑法’其中有什么诀窍,可以不用自宫就能练成。”
岳不群摇头道:“师祖,弟子曾听人说过,林远图的两个儿子都是抱养的。林远图都没有办法,宋师叔也不可能有办法。”
郑玄机思索半天,也想不出宋清山此举是哪一出,他忽然问道:“不群,你早知修炼这‘辟邪剑法’须要自宫的吧!你是从何处得知这秘密的?”
岳不群一惊,心道这郑玄机好生敏锐,不愧是执掌华山数十年的掌门人。
自己不过是和张清柳稍稍提了一句“修习此功于子孙后代有碍”,便被他抓到问题。
他略一思索,便将福州行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郑玄机。他自己心里知道,在郑玄机此等老狐狸面前,说谎话是件异常困难的事情。
岳不**代清楚来龙去脉,最后道:“弟子当时武功未成,被长青子师叔逼迫,做了令华山派蒙羞的错事,请师祖责罚!”
郑玄机摇头道:“今日如果不是你,我气剑两宗不知会死多少人,再说当日是那长青子逼迫于你,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为。责罚就免了,只此件事情需要你自己去收尾。”
岳不群汗颜称是。
郑玄机沉吟道:“如果清山是那个凶手,他既然知道你堪破了习练‘辟邪剑法’的秘密,眼看秘密不再成为秘密,那他直接把袈裟送给老夫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他也一定有什么方法能将自宫这件事遮掩过去,有把握就是被查也发现不了!”
岳不群道:“师祖,这些都只是弟子的怀疑,宋师叔未必就是凶手,有刘清柏师叔为他作证,单凭王师叔祖遗留的‘宀’字就怀疑宋师叔,太过于牵强了点。”
“是啊!”郑玄机叹道:“这就是最大的症结所在,清山没有杀人的时间!否则,老夫早就将他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