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金凤到了厂里就打了退休报告。
厂里很快就给了回复,让家里接班的人随时来厂里报道。
食堂,范主任跟李贵商量着,准备让李红军来接替陈金凤当后厨班长。
“主任,红军的性格你也知道,他就是个惫懒货,让他当班长恐怕不妥吧!”
“李师傅,后厨里除了你就红军的厨艺最好,他也在厂里工作了好几年了,他不当班长谁当?”
李贵也就是跟范主任客套一番,当班中工资都跟着上调,李贵怎么可能真的拒绝呢。
范主任也知道,李贵这不过是跟自己客气罢了。
当天,陈金凤走了,李红军当了后厨的班长。
李红军把后厨的几十人召集起来,简单的讲了一段话,其意思就是跟以前一样。
李红军当了班长,但后厨的事情他都交给了大栓去操心。
晚上下班喊着大栓一家一起吃顿饭,一来呢是庆祝陈金凤退休了,二来是庆祝冯小美成了工人阶级。
大栓的媳妇周梅很羡慕自己的小姑子,怂恿大栓:“大栓,你跟舅他们说说,给我也弄厂里当工人呗!”
大栓一脸为难,厂里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如果没有人走是不会进新人的,即便是每年招学徒工,正常程序也要学徒几年等出徒了,有人到了年纪或者其他原因离开厂里,有名额了,才会给转正。
这冷不丁的就进厂,这不是为难人家么。
大栓没吱声,周梅就知道这事不成。
但她不放弃:“明年我去厂里当临时工学徒也行啊!”
“今天先不说这些,等过后我问问吧!”
李红军没看到二栓媳妇,忍不住问道:“离了?”
二栓闷声道:“还没,回乡下了!”
二栓也动摇了,身边的人都有了孩子,他岂能不羡慕,即便他不愿意跟媳妇离婚,但看着别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到处炫耀,他心里的天平渐渐朝着李春霞这边倾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红军拍了拍二栓的肩膀:“顺其自然吧!”
二栓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明白。”
晚上散席后,二栓被李春霞叫走了。
不外乎,是问二栓离婚再娶,生孩子,老生常谈。
乡下,钱家。
二栓的媳妇整日长吁短叹,郁郁寡欢。
钱家人也没办法,自己闺女是只不会下蛋的鸡,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钱家人也没脸上门求情。
钱母:“闺女,你跟二栓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妈,二栓想孩子都要着魔了!”
“还有我那个婆婆,更是盼着二栓给她生个孙子呢。”
“哎······”
钱母拍了一下大腿,叹道:“她爹,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咱闺女跟女婿离婚啊!”
钱父用鞋底瞧了瞧烟袋锅子:“我能有啥办法,除非我能变出一个孩子来!”
钱母猛地抬头,一拍脑袋,惊喜道:“对啊,我怎么才想到呢!”
“孩子,只要他们有了孩子,一切问题的都迎刃而解,让咱闺女跟二栓领养一个孩子不就得了!”
钱父没好气的骂道:“头发长见识短,冯家怎么可能同意收养孤儿?”
钱父起身坐在门槛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
皱着眉头,深深的抬头纹横在脑门。
“事已至此,我找个时间进城一趟,如果冯家同意收养一个,那咱闺女还能跟二栓继续过下去。”
“只要以后别再作妖,就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吧。”
“如果冯家不同意,咱们也别拖着了,该离就离吧!”
二栓媳妇掩面而哭:“爸,我不想跟二栓离婚!”
“我跟二栓离了婚,再回乡下您让我往后怎么做人啊!”
钱父无奈道:“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远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