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肠的人,数年前曾遭魔君迫害,无奈下才隐姓埋名,躲到了妖界的旮旯角落,方得苟存。”
“可她纵然自己境遇不好,却还善心地收养了不少被抛弃的婴孩,孵养了一些先天不足的妖兽蛋……”
云逐看着沈呦呦的眼睛,“如此这般,难道还不算是个好人吗?”
沈呦呦眸光微闪,像是仍在顾虑:“可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就是真的呢?”
云逐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把面前这傻子掐死的冲动:“据我所知,沈姑娘是玄天宗的弟子吧。”
见沈呦呦点头,云逐继续道,“沈姑娘大概不知晓,那位女子,正是你们岑掌门曾经的亲传弟子……”
……
思绪猛地一震,沈呦呦再次睁眼,便又回到了帐篷中。
她仍是以微蜷的姿势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薄被,像是从未离开过。
可她感受着手心硬物,却知方才所经一切并非虚幻。
那是一柄短刀,比她掌心还要小,刀口极钝,肆意摩挲也不会划出任何伤痕。
她回忆起与云逐的对话:
“可你既然知晓这么多与魔君相关的讯息,便该知晓,魔君乃是不死不伤之身。”
她问云逐:“你觉得,以我的本事,会能伤到他分毫?”
云逐却笑得风姿绰约:“我既找上沈姑娘,自然是带着办法来的。”
他凭空化出把古怪短刀:“此乃破魂刀,是我族上古灵器,即便是真仙临世,被这破魂刀所伤,也要遭获重创。”
“只是,此刀用法颇为苛难,也只有沈姑娘这样魔君的身边人,才能有施用的机会。”
云逐将这刀递给她:“若魔君受创,魔域自然就不能再兴风作浪,到时候,在我们的护佑下,不但沈姑娘可以重获自由,那位无辜的夜仙子也能保住性命……”
他的语气是十足的蛊惑:“此乃三全之事,不是吗?”
而她当时是怎么答的来着?
她接过那短刀,状似很严肃地道:“我会努力。”
可实际上呢,她看着云逐那踌躇满志、仿若即刻就要将魔域踩在脚下的神情,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大傻逼!
他这一通话说的倒是好听,可实际看下来,都是些空话。
许了她一堆口头支票,外加威逼利诱,就想要拿她当枪使,去做那行刺大魔王的险事——
她看上去真的很像傻子吗?
不过,细理刚才的言谈,可以见得这云逐的确很懂得运用话术。
若是寻常情况下,他给出的那几条理由:重获自由、无辜者的性命、修真界的太平,的确足以让她倒戈。
可很不巧,他的消息虽灵通,却也并不是那般全面——
比如,她曾被他们鬼界的人掳走,险些遭逢险难,并不可能轻易相信他们。
比如,他大概误会了她和魔君的关系,而魔君待她,可能比他们所打探到的还要好很多,甚至答应了她,会在此行后放她离开。
又比如,他所说的那个无辜的夜仙子,恰好勾起了沈呦呦对原书剧情的一点印象……
姓夜,又是岑掌门曾经的亲传弟子,那不正是夜九的亲生母亲么?
唯一对不太上的是,在原书描述里,这位夜仙子在夜九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是夜九心上永恒的伤疤。
可此时,沈呦呦却骤然被告知,这位所谓的夜九亲身母亲竟还在人世,只是为了逃避灾祸,躲了起来。
直觉告诉沈呦呦,这背后必然掩藏着大秘密。
而那夜仙子到底是不是画面所展现的那般善良无辜,也就不得而知了。
综合以上缘由,她当然不可能真向云逐他们倒戈。
他们待她和颜悦色、好声相劝,是因为有求于她,想让她替他们涉险。
而大魔王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说话刻薄,可从目前看来,是没有想利用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