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精神污染一样。
宁立倾立刻闭了闭眼睛，然后果断地把这张照片划走了。
前面一张照片，其实和上一张照片是同一个，只不过，之前已经被裴慕回直接用手机里的美化软件P过图。
但是是那种滤镜没打、光照没调，只是把眼睛的颜色用美颜相机里自带的美瞳功能，给一键调整成了纯黑色的粗糙P图。
不过这样一来，室友眼睛里那些脆弱的绺裂痕迹，似乎都融入了纯粹的黑色中，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我哥什么时候这样笑过……”宁立倾一边瞅着照片一边小声嘀咕。
总感觉好怪啊，再看一眼好了。
宁立倾按捺住了自己跃跃欲试的手，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他哥还在，他肯定要把这张记录了他哥这种难得的温柔笑容的照片发给他妈，然后一起啧啧称奇地笑他！
要是他哥还活着就好了，他也不至于想分享个他哥的照片，都担心妈妈触景生情然后情绪压抑低落……
不得不说，被裴慕回修改过的照片，就没有再让宁立倾产生那种微弱的不适感了。
他随手把照片点开，看了一眼拍照时间，“凌晨0点23分？大晚上的啊……”
宁立倾忍不住又看了裴慕回一眼，“大半夜的，你手机里为什么会拍到我哥的照片？”
裴慕回的语气温和：“要不你再看看下一张照片？”
宁立倾：“哦，好。”
宁立倾又把这张照片划过去了，然后就看到，下一张照片里，是抓拍的他哥回头的模样。
他哥正站在锅灶前面，左手正拿起一把汤勺，回过头的时候，脸上依旧是一幅笑得极其温柔的模样。
宁立倾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地球在裴慕回的脑海中和他小声念叨：“这有啥不可能的！”
宁立倾信誓旦旦：“我哥根本不会做饭！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初中的时候学校活动课要求做饭，他在家里保姆阿姨和厨师的一起陪同下，依旧直接炸了家里厨房的事情，然后我哥后来就再也没进过厨房这种地方了！”
地球一秒钟改口：“噢，这小子说的是这事啊，那确实！”
裴慕回则是实话实说：“……那他进步了。”
虽然室友开始鼓捣厨房的前几天，家里每天都能闻到明显的焦糊味，但是出租屋的厨房的确没有被炸掉。
地球：“额……我倒是觉得，这个宁立倾说得是真的。”
裴慕回愣了一下，在脑海中问道：“诶？”
地球：“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说不定，你室友当时不是厨艺进步了，而是大扫除的技能直接点满了呢？”
顿了顿，地球轻飘飘地补了一句：“想想你冰箱里的八个鸡蛋。”
裴慕回不由得沉默了，“你们说得都是对的。”
宁立倾冷哼一声，“我哥是脑子坏掉了才去厨房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裴慕回忍住了补一句“我就是当初那个被折磨的人”的冲动。
毕竟，后来室友真的厨艺大涨，做的饭还是挺不错的……
宁立倾突然扭头，眼神灼灼地盯着裴慕回，“这照片的拍摄时间是昨天凌晨。”
裴慕回点头：“嗯。”
宁立倾立即追问道：“所以你为什么会拍到我哥三更半夜做饭的照片？”
裴慕回眨了眨眼睛，“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之前差点炸掉的其实是我的厨房？”
宁立倾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无比真情实感的话语：“对不起！”
裴慕回迟疑了一下，“啊，没事吧……”
地球忍不住和裴慕回随口道：“你觉得他在道歉什么？”
裴慕回：“差点毁了我家厨房？”
地球：“会是这个吗？”
裴慕回：“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