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但不管是管还是不管,这件事都至少要跟柳乘风汇报一声,这是一种表忠心的行为。
黎真并不傻,柳吟川这许久的称病不出,并将所有事务都交给柳乘风打点,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其实都在暗示着,鸣鼎剑宗的江山即将易主。
再加上柳乘风最近莫名其妙的连破数境——
柳吟川其实压根看不上这个儿子,哦不,准确的来说,柳吟川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爱,所以平时对柳乘风除了场面上的父慈子孝,背地里不会帮衬关照半点,同时,柳乘风这个儿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对柳吟川恭敬顺从,实际上是个虚伪的笑面虎,不知道对着柳吟川咬碎过多少副牙关了,他平日里也不见柳乘风如何刻苦修炼,但修为进度却是飞快,快到远超常人,这绝对不是一般凡人所为,这柳乘风有如此本事却还肯在背地里忍受柳吟川的这许多冷落,足以见得是个狠人。
这对父子若是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黎真一点儿也不稀奇,而这两人无论是谁死,他都可以由衷的说上一句“活该”。
但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黎真虽心里不屑一顾,却也早就有了打算。
这是他近一月来头回踏足闲庄,他都怀疑自己进去之后是不是会撞上柳吟川早已冷硬的尸体,而柳乘风会板着脸让他去把尸体处理了,威胁他若是敢说出去,就灭他的口。
黎真心想,若真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忤逆柳乘风就完事儿了。
他忐忑的走进内庄,倏地刹住了脚步,眼前的景象叫他豁然瞪大了眼,黎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吟川活生生的坐在庭院里,正在喝柳乘风给他沏的茶,他唇角含笑,眉眼如生,完好无损,而旁边的柳乘风站着给他斟茶,动作那叫一个充满敬爱。
这场面过于温馨,温馨到有几分诡异的地步。
黎真在原地僵立,脑袋里有些发空,还是柳吟川横目看见了他,含笑招呼了一声。
“黎掌教,过来坐。”
黎真平白无故的打了个寒战。
也许是因为柳吟川平时很威严,绝不会如此平易近人的邀请他“过来坐”,更加不会笑的这么如沐春风,黎真踯躅了许久才迈步上前,他到底没敢坐下,只是拱了拱手。
“宗主,有位名叫唐大招的弟子在永肃凤家庄内杀了人,被囚困住了,他向宗门求救,我想问问需要派出人手去支援吗?”
柳吟川没有看他,只是继续捧着茶杯喝茶,微笑道:“你不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了吗?何须多此一举呢?”
黎真猛地一怔,他忽然间感到一丝胆寒,跟前的这个柳吟川难道能看穿他内心的所想所觉吗?不然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宗主,我......我不曾——”
“不用管他。”柳吟川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担着。”
黎真这才松了口气,脸部肌肉松弛,道了声“是”就走了。
他走后,柳吟川才发现茶杯,眼神变得深邃莫测。
如今的柳吟川已经是无极子了。
“前辈有话要说?”柳乘风道。
“这个黎真虽然机灵,心里的小九九可不少。”无极子说。
“是吗?我之前还觉得他是个聪明人,用着顺手。”柳乘风说:“霜行峰的徐致远就是他前去沟通的,我半点心思也没操过,徐致远便把苏九重的病治的妥妥当当,如今箫下隐居的灵石储备想必已经被掏空了。”
“他对你言听计从,是因为他知道你会是鸣鼎剑宗的下一任宗主,你得到利益便会提拔他。”无极子淡淡道:“但你若是位悬,以他这机灵的脑子,恐怕会立刻去寻找更稳定的树枝依附,没准儿还会为了新主反噬于你,实在是不好掌控啊。”
“那以前辈的意思是?”柳乘风迟疑道。
“你们宗门之中不是还有一个人叫陆文韬么?”无极子道:“他没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