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被吓了一跳。
她虽然是个颜控,但那只限于看脸和看人穿衣服的身段,这样直白的冲击,有种捂眼睛的冲动。
强忍住了,扫了任修远一眼:“还不动手?”
一时也回过神,彭亭旭这种出身武将世家的子弟,府中也许是以军法治家,挨罚就是要袒露上身。
任修远面有不忍,但他一向忠心,应诺道:“是。”
鞭子抽在皮肉上声音很奇特。
魏云不忍再听,也知道有自己看着任修远也不好放水,挂着满脸的烦躁和戾气离开。
回到永安殿后自己呆了会儿。
原著中彭亭旭并未进宫,此人是难得的将帅之才,被宁长风软硬兼施的收服后成为其左膀右臂,待之如亲弟。
后来宁长风才是导致彭家没落的事揭露出来。
那时候彭亭旭已经视宁长风为亲人,哪里下得了手报仇,黯然离去隐姓埋名不知所踪。
魏云需要彭亭旭这样的人才,她也有足够的筹码让彭亭旭为自己所用,如今苛待彭亭旭也是为迷惑宁长风
好像每一件事都有理由,但拿鞭子抽人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宫门快下钥的时候,明听澜回来了。
小玉子来禀告。
魏云站起来:“朕去看看。”
走出永安殿就一扫之前的颓靡,还是那个雄赳赳气昂昂,掌握着周围人生杀予夺权利的皇帝。
到偏殿,屏退左右,任修远守在门口。
魏云见明听澜从容沉静,心也跟着安定下来:“太傅身体怎么样?”
明听澜眼底暖意流动:“回陛下,家父的病已经没什么大碍。”
不止没有大碍,甚至好转极快,大概一半是心病,如今既知陛下是在韬光养晦,身强体健只需要时日罢了。
又问:“听说陛下晚膳没用多少。”
魏云叹口气,坐在桌边,低头道:“朕吃不下,你知道吗,朕下午的时候赏了彭亭旭一顿鞭子,他父亲含冤入狱,他少年时就吃了不少苦头,如今还被朕作践,朕心里”
明听澜猜到和此事有关,却不想魏云心里竟想了这许多。
这种柔软宽和体恤旁人的情绪,便是普通人都少有,更不要说出现在一个做皇帝的人身上。
尤其是有着凶戾顽固之名的皇帝。
陛下的心肠,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
这时候坐在桌旁的少女,灯火摇曳中垂着头,脖颈处的绒毛细微微,颓唐而脆弱,让人意识到她也才不过十六岁。
普通十六岁的姑娘,所能烦恼的最大的事也不过是亲事如何。
虽然早就告诫自己女帝年纪虽小但颇有城府和胆量,需得谨慎相处,此刻明听澜还是忍不住有些怜惜这个单薄的少女。
温言宽慰道:“陛下不必自责,若非陛下筹谋,彭亭旭必然为摄政王所用,这何异于认贼作父,到时候那痛苦怕是千百倍。”
魏云也这么安慰过自己,只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还想再絮叨几句,又止住了,无尽的吐槽抱怨并不能改变她现在的处境,反而会让她被负面情绪环绕。
展了展肩膀站起来:“朕省得了。”
她一扫之前的颓然之气,肤色冷白眼瞳明亮,蓬勃生机骤然迸发,对明听澜眨眨眼:“听澜,朕今日去了玉台春。”
明听澜:“哦?”
魏云一手负于身后:“朕在那里结识了一个人,比朕大三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的好,性情也好,朕很喜欢。哦对了,他叫青枝。”
君臣之间早商议好的事,这便是互通有无了。
话说完,心情也舒展了,她觉得今晚能睡个好觉。
明听澜见她真心赞扬,不知怎的,忽然就想知道那青枝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
神思微恍,听得魏云叫他:“听澜,你往后退退,朕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