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岑安走在回院的路上,惊惧过后一片麻木。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所求不多,却总是遇到拦路之人不速之客。
回到院内,楚灯青仍然睡着,无人叫醒她,她便一直沉睡。白昼睡久了夜晚会睡不着的,萧岑安想叫醒她,但不知怎的又没开口。
萧岑安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望着楚灯青舒缓下来的眉眼,心里好受了些。她就这样躺在身旁,触手可及,不是虚幻的仙神,而是真实的女子。
他有机会拥有她,谁叫阿青无力反抗。从崖下捡到阿青那刻,她就合该是他的。
她早就不是教主了,只是一个虚弱的需要依靠的女子,没有人照顾她,她是活不下去的。
阿青不会洗衣裳,不会做饭,又没半点功夫在身,离了他又能去哪儿?
只会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还会饿肚子,更糟糕的可能萧岑安不愿去想,他把手覆在楚灯青的手上,并不抓紧,只这样轻轻挨着。
慢慢地,萧岑安头也垂下来触在手背,他离了矮凳跪坐在地,像一头归了家的小兽,一头埋进窝里,将外面的危险内心的兽欲一起隐藏在这片刻的接触当中。
就这么守着阿青也好,尘世的一辈子说快也快,不过几十个春与秋,一年年的日与月。到最后,再美的容貌、再高的功夫都会灰飞烟灭,坟墓里的尸骨将腐烂,众人争夺不休的秘籍也会失传。
没有东西是不朽的,尘世的欢乐也一样,只争朝夕罢了。
主院。
萧文瑶正跟萧苻敬用晚膳,吃着吃着她停了筷子,撒娇道:“爹,我跟您说个事儿呗。”
“你说。”
“就是那个楚姑娘跟岑安哥的事,楚姑娘不是岑安哥救命恩人嘛,一路以来都是岑安哥在照顾。我想着岑安哥也不小了,两人又情投意合,您做个主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呗。”
“岑安叫你来问的?”萧苻敬放下筷子,喝了口茶。
“爹,跟您说句实在的,楚姑娘换药啥的都是岑安哥在弄,我也想过帮忙,但被拒绝了。如果不是要做夫妻,哪能这么亲密,连沐浴都呆在一个房间。不管咋样,婚事拖下去对楚姑娘也不好。”
萧苻敬搁下茶盏,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爹自有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姓楚的就是要嫁出去,越早越好。”萧文瑶越想越气,“爹,你就把他们婚事给办了吧。楚姑娘身子都被看光了,说不定背地里两人事儿早成了,要是拖到肚子大了,多难看呀。”
萧苻敬闻言问道:“岑安和楚姑娘很是亲密?”
萧文瑶想坐实两人关系,想了想道:“哎呀,反正在客栈我是不敢挨着他俩住,一到晚上就闹腾不休。岑安哥也是的,楚姑娘身子都没好,急什么啊。”
萧苻敬瞧着女儿的神情,半信半疑叫来了管家,吩咐道:“让楚姑娘搬进文瑶的院子住,好生收拾出一间房来。”
“爹,你做什么啊,我不要她跟我住。”
“既然没成婚,就没有住一起的道理。岑安在魔教呆了几年,学得些不好的作风,我当义父的不能纵着他。”萧苻敬神色微沉,“再去把大夫请来给楚姑娘诊诊脉,看看是否有喜。”
“爹!你让他们成婚不就成了吗?”萧文瑶搬着椅子坐到萧苻敬身旁,不满地拉扯他袖子,“爹,你就让他们成婚吧。我看半个月后就是良辰吉日,现在筹备婚事也来得及。”
“文瑶,听话。”
“我不要,我不要那个姓楚的搬到我院子,我会气得睡不着觉的!”
萧苻敬摇摇头,状似无奈道:“王叔,不用去文瑶院子了,就把主院的客房收拾出来,拨给楚姑娘住。”
王管家自是应“好”,萧文瑶却不依:“爹,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就让岑安哥和楚姑娘成婚吧,我就求您这件事,您帮我办了好不好?”
萧苻敬道:“文瑶,别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