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成了颠倒畸变的鬼祟音符。
我突然想起了在一曼口袋中发现的乐谱,一些原本晦涩的符号顿时清楚了起来,像是刻印在了眼球上。
“嘿嘿嘿嘿……”我开始忍不住地想笑。
惊觉后拼命捂着嘴,努力地克制自己那种几乎是从生理上的冲动。
仿佛面前有一个技艺无双的歌者,邀请我共同演唱完这首惊世骇俗的地狱合唱。
小安察觉到我的举动后猛地将我一拉,她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揪住我的衣领,以一种近乎脸贴脸的距离直视着我,“不要再去听那个声音了!坚持住!像个男人一样!”
说罢,还拍了拍我的头顶。
我开始急促地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旁边的马宁宁慌张地四处张望,脸上露出了怯懦和讨饶的表情,像一条软弱的摇着下垂尾巴的狗。
那个声音变得愤怒起来,从阴沉的低哝,异变成了锐利的啸叫。
像是无数的利爪在钢板上抓挠,到后面更是刺穿了人类世界的乐器根本不敢企及的音域。
甚至仔细听的话,还能发现这些声音似乎遵循着某些极端恐怖的旋律变化。
眼下这种异常的情况已经完全无法用正确的思维来解释,我死命地把手焊在耳朵上,到后面开始用手猛烈的锤击自己的耳朵。
“都是假的!都是骗术!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我忍不住开始笑了起来,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笑。
马宁宁看我的眼神徒然扩大,然后拼命朝着远离我的方向爬去。
“对!这只不过是山风!这只不过是气压差与温差引起的空气流动!科学与客观真理依然存在于我生活的世界上!哈哈哈哈哈!”
黏腻的空气如坟场地底般沉淀不动,不过声音里却有着如针尖般锐利的回响。
紧接着,我开始莫名的伤感,到后面演化成了强烈的悲伤情绪,也许,也许只要我聋了,我就听不到了!
再接着,我踉踉跄跄地从地面爬起来,努力想要站直,却还是因为腿软,整个人摇摇晃晃地,但我还是想要站直。
“老子不怕你!”我愤怒地指着树林,不对,我又指向天空,“听到了吗!你他妈逼的!老子不怕你!”
半空发出了响亮的爆裂声与隆隆声回应了我的咒骂。
树木与树木畸形地蠕动到一起,汇聚成了某些有着恐怖形状的阴影。就连脚下的细长野草,也完全规则性地开始立直、弯曲。
一股白雾,从那道阴影中缓慢地扩散开来。
不,应该说是泛着蓝色、绿色、还有黄色荧光的混乱物质,虽然离我不远,但我还是闻到了那股腥臭、刺眼的味道。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迷雾里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我完全不知道要如何用文字去形容“那个东西”,但可以确认的是,它正用它不洁的眼珠,以一种怀疑和质问的可憎表情凝视着我。
我就像是被施了咒一样无法动弹,那些被诅咒的可怖旋律萦绕在周围。
我必须逃跑!我必须离开这个不详之地!我必须远离黑暗中这个古老、丑陋的未知生物!
回过头,我吃惊地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离开他们有五六米的距离。离那个丑陋的阴霾居然越来越近。
梁翰谭倩和马宁宁全都蹲着抱头,似乎维持这种状态已经花费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小安额头的青筋暴起,白皙的脸上透出一种几乎病态的潮红,她瞪大着眼睛,嘴巴似乎也在上下摆动,向我吼叫着些什么,但我完全听不到。
她努力地朝我伸出手,像是背着无比沉重的东西,艰难地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看着她的眼神,焦急、关切、到最后甚至变成哀求,还有那只一直伸向我的手。
她似乎还在吼叫着什么,我从唇语读懂了她的意思。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