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等到余淮睡着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退出来。
刚转身,就看苏眠和余秀儿都坐在大厅中间,余秀儿手里拿着鞋垫绣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看到她出来,余秀儿赶忙起身,过去扶着余母:“娘,三哥睡了?”
余母应付地点点头,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抬眼看向苏眠,就看苏眠正一手拿着竹签,拨弄着已经快要灭掉煤油灯,一眼都没哟看向她。
余母顿时有些气短。
可是想到余淮生无可恋的样子,当地还是母爱占据她的心神,当即就开口说道:“你三哥他……他说他不想活了。”
余母回着余秀儿的话,眼神却看向苏眠。
只见苏眠拨弄灯芯的动作只是顿了一下,就若无其事的继续拨弄着,好像压根就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反倒是余秀儿,吓得脸都白了,拽着余母手狠狠地紧了紧,一脸急切:“那怎么办?”
余母看了眼余秀儿,又把目光转向苏眠:“他说他现在是个废人,指定是说不上媳妇儿了,但又不想让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所以,很痛苦。”
余母一字一句,把余淮的苦衷说清楚,与其说是说给余秀儿听的,不如说是说给苏眠听的。
余秀儿想到他三哥的隐疾,确实不好再说媳妇儿,可谁说就一定要有媳妇儿了?
余秀儿当即就站出来发声了:“我现在也是一个人,还不是活的好好的?娘你不是教我,只要自己活的舒
心,不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吗?”
余母……
她确实这么说过。
苏眠听到余秀儿的话,实在没忍住,就冷嗤了一声。
看,连余秀儿都知道的道理,她就不信余母会不知道?
余母当然知道,可现在已经不是想得开想不开的问题,而是余淮不想活了,她能怎么办呢?
余母苦着脸,身体慢慢佝偻下去,这一瞬间就老了好几岁。
苏眠余光打量着,说不心疼是假的。
本来还想着在家里住一晚的,但现在是这个情况,她是真的呆不下去了。
当即就起身:“娘,秀儿,我店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更是不等余母说话,快步就走了出去,余秀儿还想拦:“姐,回都回来了,住一晚吧!”
只见苏眠头也不回,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不了。”就走了。
余母没说话,眼里一阵受伤,人看上去更萧条了。
余秀儿奇怪地挠挠头,怎么感觉苏眠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呢?
余母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转身准备回屋,可是总感觉今天家里少了点什么,略微一寻思,就想起来了。
转头看向余秀儿:“你二哥二嫂他们呢?”
您老才想起来啊?
余秀儿本来还想说说余母,但自从余母说了余淮不想活了,她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只能低头说道:“也许是去大哥家了吧!”
余母此刻觉得累极了,抬手揉了揉眉心,一个个都不谅解她的苦心。
这个时候了,竟然
还玩离家出走的戏码。
可是她现在是真的没有经历管那么多了,摆摆手:“罢了,随他们吧!”
余秀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悻悻的闭上了嘴。
等余母回去睡了,余秀儿去看了眼余淮,看他呼吸均匀,这才又小心翼翼的推了出来,想了想,就拿了个手电筒,去大哥找二哥一家了。
一家人哪里来的隔夜仇,再说今天娘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说开了,也就好了。
听到余秀儿慢慢走远的脚步,黑暗里,余淮募得睁开了眼。
暗夜里,余淮的眼神既冷血又凶残,半晌冷笑一声:“以为你不在余家,我就左右不了你?”
刚进店里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