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可知道我漕帮的规矩?”
“不知。”
窦江涛甩着手上的马鞭说:“我漕帮与人结怨不少,要化解恩怨也不难,谁犯错,谁在自己的身上扎三刀,无论什么恩怨两清,生死自负,徐大人敢吗?”
徐衍敢不敢不知道,但徐母是万万不同意的,根本不肯跟邵芸琅离开。
邵芸琅原本可以不管这件事,但人是他们杀的,让徐衍来顶罪有些不妥。
而且对方有错在先,邵芸琅从不会因为别人犯错而惩罚自己。
“窦帮主,漕帮的规矩是为了化解恩怨才定的,而不是为了结仇,该在身上扎三刀的人是你们漕帮的人。”邵芸琅出声说道。
之前那个络腮胡大汉恶狠狠地怒视着邵芸琅,“我们可是死了二十几个兄弟!”
“技不如人,该是这个下场,否则现在沉尸河底的就是我们了。”邵芸琅可不怕他们。
漕帮,说白了只是个民间组织,因为人多势众,几乎垄断了这运河上的航运生意,这才令各地官府忌惮三分。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你们不但没错,还要我们的人自戕赎罪?”
“你们的人该怎么管教是你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
窦江涛从未见过如此
大胆的女人,即便达官贵人,在他们众多人的压制下也得乖乖听话。
这女人难道以为拿着自己的印章就有恃无恐?
“夫人不如亮出身份,想凭三言两语就化解此事是不可能的,或许看在您家世高贵的份上,我窦某人可以网开一面。”
窦江涛不过是讽刺她,却见围着她的几个男人上前一步,站成一排,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这样的护卫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
窦江涛后退一步,“罢了,既然有救命恩人的信物,此次窦某便放你们离开,但这印章就此作废,夫人以后好自为之。”
邵芸琅颔首:“那就物归原主,也希望漕帮的人行事稳妥些,下次再敢如此嚣张跋扈,就不是窦帮主在此耀武扬威了。”
“你这女人好大的胆子!”一旁的漕帮帮众都听不下去了,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这么跟他们帮主说话。
“哈哈哈……夫人好气魄,窦某领教了!”
邵芸琅转身离开,却见一支装备精良的正规军朝码头冲过来。
何氏老三领着五千沧州兵气势如虹地赶来,将漕帮帮众团团围住。
局势逆转,这回轮到漕帮的人傻眼了。
“夫人,您没事吧?”何三单
膝跪在邵芸琅面前问。
在他们上岸之时,何三就已经偷偷溜了,短短时间就请来了救兵。
也亏得沧州的军营就在附近。
领头的是一名青年小将,看到窦江涛都觉得牙疼。
“老窦,你他娘的怎么老给本将军搞事?”小将军骑着马踱步过去,轻轻踹了窦江涛一脚。
“艹,你小子怎么来了?该不会是你家夫人吧?”窦江涛疑惑地问。
“呸呸!别瞎说话,你想害死我!”那小将军下马,走到邵芸琅面前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嫂子,来沧州了怎么也得上我家吃顿便饭再走,否则将来我遇到杨大哥不好交代啊。”
何一在邵芸琅耳边小声说:“这位是沧州军营杜将军的第三子,与咱们少爷是世交。”
窦江涛诧异地问:“你不是说你夫君已逝?”而且救他的那个恩人明明是个书生,怎么会和杜家有旧?
杜岩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二人显然也是相熟的,半开玩笑说:“我嫂子如花似玉,谁规定她只能有一个夫君?”
邵芸琅咳嗽一声,解释道:“先夫已逝,如今妾身夫家姓杨。”
这天底下,能用一个下人请来沧州五千兵马的也仅有一个杨家。
窦江涛顿时
觉得脸疼,他刚还嘲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