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来,请坐。”蒋元充看着上来城楼的二人,客套道。
两人哪有这闲心,摆手道:“差官大人,我等行伍粗人,不通客套,元帅安好与否,有何口信,烦请差官大人详细告知。”
“哦,行,那二位,可否先告知在下各自的名讳呢?”蒋元充问道。
两员将官,一人板肋虬髯,腰佩大刀,约莫三十有五;另一人只有二十出头,且仔细一看,并非武将打扮,而是一身利索短打的儒服,腰悬柳叶中型剑,与其说是武将,倒不如说是个游侠。
“在下郭承兴,岳家军背嵬军第四营都尉!”年纪较长者抱拳道。
“在下黎文俊,岳元帅帐下书记官。”年轻的剑客打扮的人说道。
蒋元充点点头道:“嗯,不错,不错,行了,知道领头的人的名字了。”
两人一听这话觉得不对劲,问道:“阁下何意?阁下不是说有元帅口信吗?为何不速速告知!”
蒋元充笑了一下,说道:“哦,抱歉抱歉哈,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相府卫尉官,诏狱提刑司都统,蒋元充是也。”
“蒋元充!”这三个字一出,两员岳家军将官惊呼“祸事!”。蒋元充!原来这个人就是“活凌迟”,蒋元充!
电光火石,城楼上各处阴暗的角落里暗伏的死士杀手,破门窗而出,对中间二人形成了一个死地无生门的绞杀合围。
“贤弟小心!”郭承兴猛地将黎文俊推开,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一把大剪子猛地窜进两人中间的缝隙。不管是郭承兴还是黎文俊,两人速度有一人慢半拍,都会被这大剪子剪绞的血骨崩裂,肢体残损。好在两人迅疾向各自两旁闪开,那大剪刀终归扑了个空。
可安全是瞬息便逝的,郭承兴后退刚一站定,就觉身后有死物抵触,黎文俊后退之时也是闻得身后一阵异香。
眨眼间,两人同时本能反应:郭承兴一个后山肘崩将身后死物崩出数丈;黎文俊一抬右手格挡,一抬左手后抓,右手格挡住了一把带有体香的弯刀,左手则抓住了一个温香软玉到诡异可怖的躯体,未及多想,便猛地向城楼下一掷。
从遇袭,到各自二次遇袭,再到彼此做出反应,过程有三段,但都是在片刻喘息间完成的。此等应变与身手,两人无愧于岳家军主干之位。
“有两下子,我诏狱的三位妖吏居然都不能秒杀你们,厉害啊。”蒋元充说道。
方才那三波袭击,来自三人。
第一波,乃是'“食尸庖丁”赵常,此人姿态形体怪诞可怖,胸腹躯干处肥胖臃肿,可四肢却细如麻杆,就好像一大坨猪肉上插了四根细竹竿。所使兵器为一把锯齿大剪,剪子上的血肉骨碴还有内脏残渣从来都没有被洗干净过。他肥头大耳,但五官却分明是个骷髅的样子,“饱死鬼”,说的应该就是他这一号。据说,他每次进食都是现杀人现吃,那把锯齿剪刀与他来说是武器也是餐具。他之所以见人就杀见人就吃,只是想让自己的四肢变得和躯体一样胖。
第二波,也就是郭承兴遇袭的那一波,是“阴国郎官”高荣。传言他本是武林世家贵公子,英俊潇洒。却因为妻子红杏出墙自己的异母弟弟,下毒暗害于他,他最后虽大难不死,却也是原本英俊清秀之貌因毒药戕害变得面目全非,宛如活鬼。他仇恨冲脑,杀死包括妻与弟在内的全家上下所有人。后江湖有传言,“阴国郎官”行走江湖,专事傀儡机关杀人术,其傀儡不仅有机关造的木人、纸人、铁人,更有用活人尸身而制的“尸机关”,第一批尸体就来自自己的宗族人。与其交手,当真不知是在与人斗还是在与鬼搏,又或者人鬼早已融为一体。
第三波,也就是黎文俊所反击的那一袭,“奈何头牌”樊七娘。其本为昔日汴梁城中艳压李师师的一代名妓,倾国倾城,只是原本答应为其赎身的情郎移情别恋,使得其在原本应被赎身的那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