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唔”的一声。
婵子秦没让她开口,“用完早膳我带你去山里摘果子,可好?”
摘果子?这是以前她最爱做的事情了,在村里的时候,她常跟着爹爹进山,爹爹去狩猎,她就满山地摘山花和野果子...念念赶忙点点头。
“慢些吃,吃好了我们就出发。”婵子秦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手上却往她碗中夹了不少东西。
直到太阳落山了念念才舍得回来,这一天可给她累惨了,摘回来的果子让奴仆们拿着,两人乘辇回了院中,路上念念又揪着婵子秦的袖子睡了过去...
一连几天,婵子秦都带着念念上山下水的玩,回回都累得在返途睡着,只能被婵子秦抱回房去。
回府后的两月,公主有喜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念念有孕后,婵子秦便把大狼关了起来,不再让它到处乱跑了,担心惊到念念。
可她不解,听侍女们说女子有孕时,丈夫应当是更加疼爱妻子的,可自从回府之后,婵子秦却再不同自己多说话,也不同自己亲近了。
有一日,宫中大夫来为她诊脉,说公主体虚易受惊,当是该静养,于是婵子秦便把她送去了城外的那处别院静养,还派了半数奴仆跟去侍候,生怕出了半分差池。
“子、秦...”念念抱着被子靠坐在榻上,看着婵子秦。
“说。”婵子秦穿着里衣正要上榻,被这么一叫,只是止了动作,并未转过身来,语气平淡的答。
“为何、你、再不与、我...”同榻?念念结结巴巴地说,可后面两个字怎么努力也说不出来。
“你有孕在身怎的还想着这档子事,不害臊!”婵子秦毫不客气地斥她。
她本就怯懦,被这么凶的婵子秦吓到了,把脸埋进被子里,好一会才闷闷地说,“怎么、样..你、才能喜..喜欢我?”
“呵、”婵子秦扬手熄了烛火,“等你能说清楚话再说吧。”
“请你、告..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够...同其...其、其...他、人...一般、正、常说、说话?”念念问单千仞。
单千仞沉默,没有回答她。
“大夫,求你...告、告诉我。”
“公主,在下学术不精,实在是想不到法子。”
单千仞很是为难,治这病的方法不是没有,不仅有,而且还不止一个,但都极为危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念念身份特殊又是有孕在身,他不可能因为试试就赌上自己的性命。
后来,念念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一道偏方,竟是生生地剪断了自己舌下的一根肉筋!那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山林,众人赶到时,她已经痛到昏厥了过去...
她的孤注一掷失败了。
口舌受损让她再也无法吐字,本就怯懦安静的念念变得越发地安静,她不再出声与旁人交谈,每日靠坐在榻上,捧着锦被痴痴地发呆,一次次地幻想着回到那一日的清晨,自己醒来时发现身旁的凌乱,而他就坐在不远处,回眸的那一瞬,他的侧脸被晨光映的那样的温柔...
这个房间是她和他唯一温存过的地方,如今也只能把那锦被拢了又拢、闻了又闻...
它还在,至少能够证明那几日如梦般的时光是真的存在过的。
他们都道她痴傻,说话含糊不清,来不及咽下的口水总会时不时的顺着嘴角淌下,连爹爹和娘亲也如是认为,自小便就把她当成痴傻儿来养了,所以渐渐地,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一个傻姑娘只要过的开心就好了,她在朝堂上遇到婵子秦后,便觉得自己被勾了魂去,看到他那一瞬才发现,自己以前的开心哪里还算得上开心呢?
以前在街巷中常听起姑娘家门谈天总说若是心悦了哪家的少年,要温柔地对他笑,让他看到自己最好看的样子,让他注意到自己,然后让他爱上自己。
念念照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