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心大人回来了!!!”
群情激昂,欢喜雀跃。
“谢天谢地,总算是...”终于感受到那一股熟悉的气息急速而来,木疆错眼中狂喜,将木盒中的剩余尽数撒出,接着身形颓然倒下,从高高的钟楼之上翻滚而下,双目紧闭,再无生气。
湖蓝色的清丽身影从半空中跃下,落在异北钟楼阶梯之上,一抬手,将一小团蓝色晶芒打进异北钟内。
霎时钟声响彻异北,两团魂魄相触后迅速融为一体,然后猛地一头扎进钟下铸成的灵身之内。
礼师赶忙侧身让位于迷心,正要躬身往台阶下行去,却被迷心抬手拦住,语气凛然,
“所有人凝神静气,维持异北大阵,礼师,主持融合,为城主护法!”
礼师还没来得及反应,迷心已经又从高台之上跃下。
钟声嗡鸣,彼时一定需要人来主持大局的。礼师叹了口气,面向异北钟跪坐而下,凝神聚气专注地在手中翻转结印。
木疆错从高台的台阶上翻滚而下,落至台阶半数时被飞来的错木接住,缓了外力的冲撞,承了他后飞起,再将他置在钟楼之下,与此同时,迷心轻巧地落在他身旁,双指并拢,抵在木疆错眉间。
方才叮嘱之余,她已经通过礼师的记忆知晓了之前发生的一切,而现在灵力内探后,木疆错的情况让迷心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眼神有些涣散。
木疆错的寿限几乎被尽数抽了个干净,脉络尽碎,已经断了呼吸。
迷心将木疆错拥入怀中,垂目喃喃,尽是茫然无措,
“我该怎么办...”
眼泪一滴滴地沾湿了木疆错的衣襟,比他身上的铁甲更冰冷的是已经胸膛之中那颗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
木疆错只感觉自己深陷一片混沌之中,自己似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离开。他看不见,也听不见,伸手探去,什么都触碰不到,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难过,而这难过来源于他感受到迷心此时的痛苦。
明明应该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他却寻不见她...
我还没有来得及再看你一眼。
木疆错拼尽全力地想要呼喊出声,却好像被堵住了喉咙,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
我这是、死了吗?
…
在木疆错上任的第二日便就是乞巧节。
坐上城督之位只有两天,他便成了全城的笑话。因为办事频频出错,直接被赤萧铭在议事殿上揍了,揍了之后还觉得不解气,直接将他从大殿之上踹了出去,扔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木疆错捂着头脸,身上尽是被打出的青紫之色,在雪地上蜷缩了好半天,才堪堪爬起身,灰头土脸的去继续干活。
城中有十二个兵头,一一坐上了城督之位,又一一下来了。轮到他们西南街口的兵头要任职的时候,兵头大哥将木疆错叫了去,让木疆错顶了自己的兵头之职。
西南街是异北城中的一处偏僻的静地,因为劳作邑位于此街,为了避嫌,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家和店铺愿意呆在此处,而劳作邑又是有专门的看守管理,几乎闹不出什么乱子,所以看守西南街的守卫皆是一些伤残病弱,即将离职告退之辈。
西南街是个闲差,平日里事务不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也就开始兼任替各个街道扫雪的清扫事务了。
换句话来说,西南街的守卫在十二街中地位最低的。西南街口的兵头大哥罗禅在抵御魔物入侵异北之时受了极重的伤,即使留全了性命也还是落下很重的旧伤,基本是没有再立军功的机会了。于是当城主之令传到西南街时,罗禅便以旧伤复发身体抱恙做借口,辞不就职。
“咱们西南街,残的残病的病伤的伤,兄弟们大多都是从战场上保了条残命回来的,承蒙城主心中还是记着我们,竟是没把我们西南街直接跳过去...”
罗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