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红色的睡袍披在身上,映着她眼角的鱼尾纹,岁月将她变成了甘香醇厚的酒,只是稍稍把手搭在这心上人的胳膊上,她就想起最初从乡下来到城市,对她笑对她哭的那个小丈夫。 她知道活人代替不了死人,死人也不可能一直占着活人的位置,于是这种错位的幻象便更加离奇,更加神秘了。 沉默是一种美德,在这种沉默之中,仿佛时间都变慢了。 她想起班房里与人踩踏缝纫机编布料的光景,那时她总是说话,觉得这样时间可以走得快一些。 他也是一样,不敢开口,因为小时候在学校里,强子并不喜欢上课,只觉得老师一开口,那四十五分钟的课时就成了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无论怎样时间都是规规整整的,一分一秒慢慢度过。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保持着沉默,嗅着对方身上的味道,看着眼睛里一闪一烁的星星。 员工通道里留着橙黄色的灯光,它像是烛火。 在强子内心感谢地球母亲的时候,尤里卡火山城的海滨,在大洋海沟里的原初之种翻了个身,仿佛感受到化身蝶的召唤,正准备探头看一眼,却在最后时刻回到更深的地幔里。 在红姐嗅见阿强身上血与古龙水混合的味道时,她只觉得人生似乎开启了第二阶段,一切常理都被光怪陆离的神或人打碎了。那只小黑猫给她带来这么一位侍者,它好似命运本身,是不可抗拒的,但是真正到了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接不接受却是另外一回事。 】 她依然不敢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对方的眼睛。 致命的吸引力不会说谎,不论男人或女人,不论年轻或年老,与傲狠明德相遇之后,仿佛都像是喝了不老泉,充满了理智与激情的性感。 说到这里—— ——潦草的笔法要往另一边去。 这些生活在雪明周边,离他很远很远的人们,在[enre·返场]环节像浮光掠影,只需几笔带过。 福亚尼尼和比利最后还是没能发大财,因为豹式坦克有引擎过热的毛病,等到战斗结束他们才发现这笔钱烧得只剩下十六万。强哥还会安慰两个贪财好色的小伙子,如果他们开的是七百匹马力,经过奔驰公司改造的豹式,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悲剧——都是慈悲会的错,他们太抠门了。 但是这十六万块钱,足够让两兄弟与鲨鲨在白猿号逍遥一阵了,强子回去复命时,鲨鲨哭得很伤心——那是世界上最好的车长,与世界上最好的填弹手作长情的告别。 三兄弟跟着老可汗从水下旅馆来到地面,要搞白猿号的搬迁工作,也得忙上一阵,不过人生的路还很长,他们并不迷惘。 ——因为鲨鲨的仇已经报了,现在得努力长大,像新生的尤里卡一样,要顶天立地茁壮生长。 让我们回到主人公的身边—— ——回到忙碌的雪明身上。 为了报答苏绫老师的场外援助,雪明踏进俱乐部的第一件事,就是往工坊去,他捞起阿绫老师的旧背包,从里面挑拣出相对完整的道具——那是他答应过的事,要帮老师修装备,这两年来进度落下太多太多,要造枪制衣灭除邪教,实在是没时间。 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折腾不断,阿明原以为自己很闲,可一眨眼就来到二十四五岁了,是那么那么快,上一回踏进分星女士的铺面,仿佛还在昨天。 小七得回汕尾,路上和叶北大哥商量起接亲的事情,她是新娘子了,叶北算江雪明的长兄,要把中式婚礼的步骤都安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