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真是精巧,如若敌人进门来,第一时间想要抬起枪口,必定会在黑暗中找不到目标。
紧接着便是亮堂的灯光逐轮逐次亮起来,离他们最近的火焰里有镁条,定能闪瞎这些人的狗眼。
必要时,我就要通过大讲台的麦克风,让他们慌乱。
说点什么好?
就用西班牙语——说欢迎光临吧!
他们被音响迷惑,寻不到真声。我再踢飞几张椅子,趁着他们举枪防备时,从暗中开枪杀死一两个,等他们中枪倒地,就往前走——踩着红毯从黑暗中出来,跟着安德烈所做的机关一起,把这些狗杂碎杀光。
这样——
——大首领会回到我身边!
这样——
——我也许能继续瘫在零号站台的塔楼软床,用望远镜看看博克关的风景,每天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
来吧。
为什么还不来呢?
只要你们出现——
——就用两支CZ805的步枪弹迎接你们。
若是往旁侧闪避寻找桌椅保命,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我也能用高亢嘹亮的笑声,去嘲弄你们被捕兽夹和活门落穴坑害的蠢样。
台词我都想好了!
“理想是指路明灯!只有一往无前闯进黑暗中的勇士,能与我为敌!”
巴鲁如此念叨着,像是魔怔了,脑子里想的都是鲜花和烈酒。
安德烈终于有些不耐烦——已经在讲台前装模作样站了一个多小时,他的老腰撑不住。
巴鲁也是如此,感觉眼睛干涩。
前一天他躲在塔楼没睡觉,只为了把游戏打通关,结果没想到第二天会出这档子事。
内阁的防卫力量非常薄弱,主人的卧室没有几条枪,大首领是多疑又敏感的人,绝不容许任何危险的脏东西带进零号站台。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还不来?我的[Drama·戏]热情都要消磨殆尽了!”巴鲁抓心挠肺,白礼服的小领结跟着躁动不安的心一起变得凌乱:“为什么他们还不来?为何如此傲慢?!”
安德烈沉默着,用灵感去探查屋外的事物。最终开口——
“——或许是害怕了?他们要离开了?原本我能隐约感觉到,有人在门外摸索探视。”
巴鲁仰起头,愤怒的质问:“难道是你的拙劣机关露出马脚!把他们吓跑了?”
面对质疑,安德烈更加愤怒:“不可能,我布置的陷阱机关万无一失,你怎么能质疑我?我为你设计房间,安排日程,难道你就感觉不到每天的舒适生活,是多么精巧绝伦天衣无缝?”
巴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逃跑?我不理解!难道他们是一群懦夫?他们内心清楚,想得明白——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
安德烈神色惋惜:“或许是被癫狂蝶的圣像吓走——可惜了,我的舞台多么完美!你这演员多么完美?”
“不不不...不行,他们不能走!”巴鲁内心的不安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如果他们走了,我该怎么证明自己的能耐?怎么继续在大首领的恩惠下混吃等死?我至少得捞点战利品回去!一颗头颅?一条手臂?哪怕是一根手指头?我该用什么,向大首领证明我的价值所在呢?”
安德烈也开始轻轻捶打老腰:“你不是有理想吗?与大首领念同一本经,做同一个仪式,你也是拥有魂威的人,不必用这些凡俗肉身来证明什么吧?”
巴鲁摇着头,要往门外闯:“不行...我还是很不安,要是这些敌人走进来,在舞台上斗个你死我活那还好说——要是敌人就这样落荒而逃!宾客们都恬不知耻的回来了,要与我抢功劳,上祭台作献祭仪式时,他们必然会来害我,献给腐龙的供品,就是我这无用之人的肉身!”
安德烈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博克关哨兵的功劳...又...又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