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劳了。”
轿辇里传出一道男声，算不得好听，语气里还带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让温言联想起了那个赐自己毒酒白绫的老太监。
“不麻烦不麻烦，能为大人效劳是小的荣幸。”马车下的男子姿态卑微，温言想这轿子里怕是个大官。
不过这大官倒挺端着的，直接就这么走了，连再多余一句话都不说。
那弓着腰的男子见马车走远后才直起身，脸上的笑意也消失殆尽，对身边的小厮冷声吩咐道：“刚刚说的你记得去做。”
“是，大人。”小厮点头哈腰道，姿态和那男子之前倒是像了个九分。
“对了，刚刚榜上看仔细了没，别把不该放上去的放上去了。”
“没有没有，上面该没有的名字绝对不会出现。”
“那就好。”
那主仆两个悄悄地低语着，温言全听了去，心下一阵无语，果然……在小说里胆子大的就是多。
这种操控科举名次的事都敢做，一般人也没这个胆子，听这两个讲话，应该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事了，该得多牛才能每年在这种地方下黑手？
不过这样的话……那穷书生他……
温言突然不确定了起来，她其实觉得穷书生迂腐是迂腐了点，但是学识还是很渊博的，并不是很肤浅的那种。
既然有人暗箱操作，那会不会……
“不会，你想多了。”祖安安个嗑瓜子群众也飞了过来，直接否定温言的猜想。
“为什么？”温言问道。
“你继续听他们说。”祖安安不回答，视线移到了这对主仆身上。
而那对主仆现在还没走，那男子为了确定榜上的人，还特意去检查了一遍，就为了万无一失。
“嗯，就是这样。”
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带着小厮来到了一个角落里，从袖口中摸出了什么塞进了他手中。
小厮默不作声的收下藏于袖中，狗腿的对男子连声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温言不解道：“这种人也能改榜单了？这不是个仆从而已吗？”
祖安安答道：“他肯定不能，他只是负责帮那个男的提前检查下结果而已。”
这让温言更疑惑了，问道：“这不多此一举吗？他不能自己早点来检查么？浪费这钱。”
“这就是你不懂了，他不上朝吗？这才让小厮来提前确认，就是怕出纰漏，到时候好及时弥补。”
说完，祖安安继续磕起了瓜子。
可温言还是心存疑问道：“那这榜单都出了，又不是这小厮一个人看到的，就算真的出现不该出现的人名了，他怎么补？”
祖安安仿佛看智障一样的看着她，有点不想回答，但还是无奈道：“他肯定不是和百姓一个时间点看的，肯定是在榜单要放上去时看过一遍的。”
“那——”
“闭嘴吧，你怎么变成‘十万个为什么’了？我拒绝回答其他问题，你继续看剧情。”
祖安安狠狠地磕了手里的瓜子一下，还用眼神示意她别问了。
温言：我难得想认真点对待任务来着……
躲角落完成交易后的主仆并不知道自己这一切都被人，不，准确来说是一只有人意识的苍蝇收入眼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