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当初第一眼看到夏子衿,聊了十分钟就觉得有必要把这人追到手,决心坚定得别人怎么劝阻都没用。
长街上,夏子衿顺着一条马路,漫无目的向前走,时不时的仰头望望夜空,时不时的跟个神经病一般自嘲的笑两声,嘲笑自己这失败的人生。
夏子衿缓慢的走着,她不觉的害怕,反而感觉从未有过的轻松,从小到大,她都在妥协,她真的很想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方才作出决定的那一刻,只攻不防,不用费劲心思的去想如何才能让自己安全度过下一秒,现在没什么后顾之忧,也没有任何自我防御的盾牌,只是一腔孤勇。
夏子衿也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算什么,她的父亲有了新的阿姨和他们的儿子,在那个家里,她怎么看都像个外人。而她的母亲已经去了天堂,此刻她无家可归,孑然一身,得罪了沈辞尘以后也不能再继续读书,此刻全身的家当,貌似就只有包里那七八十块钱的纸币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身轻吧。
也不知道就这样散步似的走了多久,夏子衿觉得脚有些酸,下一秒,也没什么犹豫,用身上仅剩下的钱在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
一进房间,夏子衿便往床上一趴,脑袋一直处于空想状态,就这样持续了五分钟,夏子衿又起身,衣服也没脱便上床。
她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就觉得困,或许睡觉可以治愈一切。
夏子衿打开空调,盖上被子,关灯,很快就睡着了。
她梦到了小时候,奶奶家院子后面有一片很大的树林,树林后面就是一望无际的麦田。长大后再也没有见过那么大的树林、那么广阔的麦田。
她和几个小伙伴追蝴蝶,去大坑探险,点篝火烤偷来的玉米,爬到树上去采榆钱,拿回家让奶奶做窝窝头。
那几年,居住的环境还不是现在的样子。从阳台上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风吹着大片大片的麦浪。放学后,会搬一个小马扎,经常一看就是一个下午,麦田从绿色变成金黄色。
印象最深的,很多年前的月下黄昏,树影婆娑,爸爸妈妈和她在院里乘凉,爸爸妈妈聊着家常,她很喜欢喝妈妈做的绿豆汤。
很多年过去,她还是会经常梦到,还是会想念,那种感觉,若非亲身体会终究无法明了。
后来,画面突转,她的父亲酗酒,嗜赌,家暴,而后分家。再接着,就是母亲去世的那一天,每次,梦到这个场景,她都一身冷汗。
从十一年前的那天后,夏子衿就有了一个毛病,睡觉的时候容易惊恐,症状是在刚刚迷糊的时候,通常会梦到前面有一个大坑,自己走着走着就突然掉进去了,然后整个人就吓醒了,身体剧烈反应。
也不知睡了几个小时,夏子衿被噩梦惊醒了,还是那个梦,她看着她的妈妈躺在地上,一地淋漓鲜血,疼到极致她叫都叫不出,只是身体慢慢冰凉,她睁开眼睛却无法从噩梦中回神,过了约有许久,她听到了电话铃声,两秒钟后,夏子衿才顿然反应过来!
她划下了接听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