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语咬着牙,讲:“沫雪,关上后备箱,我们走。”
离开林深这天,白沫语最后记得的一件事,是白沫雪狠狠踩下油门。
白沫语再睁开眼,发现自己在床上,旁边一个人也无,十分寂静。
周围装饰并不像病房,反而像机舱。
左眼已被包扎好,只是心脏仿佛无力搏动,每口呼吸都像折磨。
白沫语全身都痛,心里却格外轻松快活,大叫:“沫雪,我们现在到哪里?”
结果是一个陌生人推门进来,戴了帽子,看不清楚面孔,只明白他很有威严气质,难以接近。
摘了帽子,才看到他俊朗面孔,眼熟得很,似乎在电视上看过多次。
他整个人格局似久居高位的领袖,眼角有细细纹路,增添他的成熟美。脸上有笑容,眼中却无温度,坐到我旁边,讲:“沫语,你好。”
作自我介绍,“我是沈哲,白沫雪的男朋友。”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有泪痣。白家没有认你。”他握住白沫语的手,“你也不容易。睡了两天多,身上还痛不痛?你的眼睛伤的不重能治好,过一个月就可重见光明,不需太担心。”
白沫语拍开他的手,冷笑起来。
沈哲看她不过是看一个陌生人,以他身份地位,这样装腔作势讲了好话,之后不知道要怎么害自己。
沫雪一定出了事,沈哲若无其事收回手,笑容一成不变:“沫语,你妹妹还小,她不懂事胡闹,你是姐姐,却不应当这样纵容她。”
白沫语静候他下文。
“她毕竟年轻,以为可带你一走了之,回家就万事大吉,结果惹上天大麻烦。凭她哪护得住你,你与林总的关系,林总为找你推了白家的合作,你倒是个大人物。”
连他都林深一声,或许只有父亲的身份可与林深说得上话。
沈哲护着沫雪,话中对白沫语多少讽刺,但冷言冷语,白沫语听得太多,不怕再多他一句,只冷冷看着他。
“沫雪在白家全部生意都出了大纰漏,原因是什么,我想你很清楚,他不肯对我讲,我实在担心。你留下来,只会拖累她。”
他将侧面窗户遮阳板打开,看出去,白沫语与他在三千尺高空,下面碧海蓝天,阳光灿烂。
白沫语已猜到了沈哲的想法,一时却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只是呆呆坐着,一言不发。
沈哲拍拍白沫语肩膀,白沫语整个人都恍惚,看白沫语如此,沈哲叹口气:“林深已查到沫雪头上,他的本事,你最明白。为了沫雪好,我得送你回去。你放心,我会与林总讲,叫他待你好一点。”
沈哲的口气很温和,却不给白沫语机会拒绝。
他们这类人,一模一样的自以为是、目下无尘,看入眼的人,自然百般诚心相待,看不入眼的,便任意处置,践踏碎了,还要听别人去谢谢。
沈哲只会帮白沫雪,不会帮自己。
沈哲果然讲:“林总已等在机场,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到。沫雪那边,我会处理,以后请你不要和她见面。若她来找你,你只说与林总过得好、不希望他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