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兔崽子,她还没说什么呢,就忙着轰她走?
白沐霜是越发觉得,眼前这小崽子和萧偌晴的性格越来越相似了。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又是他养的娃,和他性格相似也很正常。
“白姨,你一直盯着我瞧做什么?你这样子看得我感觉有些害怕。”萧景年有点胆小地缩了缩脖子,都不敢直视白沐霜的脸。
白沐霜则在他对面坐下,依旧是那探究的目光。
“年年,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说是这么说,但是他的样子看上去更加古怪了,眼神飘忽不定让人感觉奇怪得很。
白沐霜是心理这方面的专家,她敢肯定年年有事情隐瞒。
把岁岁忽悠出去,白沐霜眸色逐渐变冷,而模样瞧着也比刚刚要凶许多。
“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坦白从宽,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如果你不说,到时候被我查出来。”她拿起桌上的筷子,轻轻一用力,筷子直接就被白沐霜的大力给折断了。
任凭萧景年心理防线再怎么强悍,也顶不住白沐霜刚刚那一下,他吓得脸色煞白。
“我……我其实。”
“说吧,我是个好后娘,你好好跟我把话解释了,我不会生气。”
“那你要对天发誓,你真的不会生气。”
“嗯,我发誓,绝对不生气。”她伸出手,作出了发誓的动作。
在得到保证之后,萧景年才把这几日埋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他声音压得很低:“我听说你最近和娇娇姨正在查假胭脂的事对吧,其实我这边有点事情瞒着没跟你说。”
“那个胭脂盒是你给小贩的?”白沐霜眼皮一跳,一种不祥的预感自心中升起。
小家伙看着她,最后战战兢兢的点头:“是,是我卖给他们的。”
“买了多少钱?”
“一个盒子……一个盒子十文。”说到这里,萧景年双手紧紧地缠绕在一起,看上去特别地紧张。
看他吓得要命,白沐霜却没有露出凶恶或者是想要责怪他的表情,而是语气温柔地对他说:“为什么要把家里的盒子拿出去卖呢?你们要吃什么要喝什么,包括身上穿的衣裳,我不是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缺的呢?”
她就是这点不太明白,为什么萧景年要这样做。
“那些都是你辛苦挣的钱,我想买一本诗集,不过身上没有钱,刚好有个女人过来找我,说想要买一些你做胭脂的空盒子,我想着那些东西就算给她了也不可能做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吧,所以我就给卖了。”“你有没有想过,那名女子为什么要花钱购买一个胭脂盒呢?她目的根本就不单纯。”
“我那个时候只想快点攒到钱,别的我就没有多想了,不过现在我知道错了,怕你责骂我一直隐瞒着,对不起。”他越想越愧疚,眼眶也越来越红。
“别哭啊,不是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吗?你怎么反倒还哭起来了。”看他眼眶红得马上都要掉眼泪了,白沐霜也立刻慌张起来,她试图跟萧景年好好把话说清楚,“我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反而我还要夸你,你能直面自己的缺点勇于承认错误,而不是放任这件事,我真的感到很欣慰。”
“要不是我因为一念之差,事情根本就不会变成这样的。”萧景年依旧很内疚,“白姨,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挽回呢?还是说不管做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当然不是了,我快要抓到那个人的狐狸尾巴了,就等过了今晚,到明天早上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我可以帮什么忙弥补吗?”
“你在家里乖乖待着不要胡思乱想就行,这种事情我会想办法摆平的。”白沐霜同萧景年说。
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似乎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同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