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顾栖自己都知道,他脾气烂、不与人为善,离他太近还随时有可能因为他那随时随地都可以自动汇聚阴气的体质受到牵连……如此这般,便是顾栖自己都已经默认了,凡是靠近他的人都会沾染上不幸与死亡,他是生来不详的存在。
宴潮生或许是在顾栖有记忆以来,陪伴在他身边最久的人。
顾栖耳边一只手撑着下巴,听着耳边宴潮生的声音,像是一支来自于星海的催眠曲,让他不知不觉的就阖上了眼睛。
然而即便如此,顾栖却能够“看”到,有白色的雾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将所有人包裹。那雾气越来越浓厚,最后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再分辨不清什么。
他想要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这是一个醒不过来的、绵长的梦境,而他被困在其中,不得存进。
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只是须臾的闪念。那些白色的雾气当中,有如摩西分海一般让出了一条阡陌的小径,一路延伸向某个未知的尽头。
顾栖思考片刻后,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路意外的并不是很长,在道路的尽头盘踞着的是一只巨大的、仅从外形来说有些像是牡蛎的生物,吞吐间有雾气从它的身体里散发了出来。
“你引我过来的么?”少年问。
浓郁的阴气化作了爪牙和利刃,在他的身后张牙舞爪的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