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仗,而是纵横之术。
她往往能够三两句之间,就说得别人投靠,兵不血刃的就解决很多问题。
这种本事,别人还真学不来。
头脑冰雪聪明,人又生得娇美大气,偏偏还口舌便给……
与人相交时,让人如沐春风,凡事想在前面。
这种人,办不成的事情就很少。
“一个长辈酿的六果酒而已,到底是哪几种果子,小妹也没去问。”商秀珣强自笑了一声,有些不自然。
想到牧场的一些糟心事,心里就有了点郁闷,她转过眼看向一侧,就发现在李秀宁的身侧,坐着的那个青年。
青年看起来十分安静,默默无言,只是无声的品着酒。
但是,坐在亭中,身上气度沉凝,落落大方,竟然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样平和安然。
又像是端坐军营帅帐之中,手下有着千军万马,让人分外不敢轻视。
这气度,这从容,竟是把李秀宁手下赫赫有名的大将李纲和窦威都比了下去。
与李秀宁甚至有着分庭抗礼的气场。
她眼珠一转,就笑道:“这位莫非是千牛备身,柴小公爷?”
“正是柴绍,此次与秀宁前来牧场,无有别的想法,只是为商场主尽一分心力,四大寇芥藓小患,即日可平。”
柴绍转头与李秀宁对视一眼,目光中全是宠溺,笑道:“秀宁说得没错,此次四大寇来袭,与瓦岗寨是脱不了干系。
李密此人行事阴沉诡秘,最是擅长连环计与反间计,商场主须得多加防备,就算是平定了四大寇,也不能掉以轻心。”
“柴小公爷的意思是,李密那里如果有所异动,就由你们出面应对?”
“正是如此。”
柴绍来此,可不是孤身前来。
他不但肩负着护卫未婚妻李秀宁的职责,更是带了一支精锐,藏在山野之间,随时可以应对任何局势。
“秀宁姐姐真是找到了好归宿。”商秀珣其实并不喜欢柴绍如此大包大揽的态度。
话里话外,分外瞧不起自家牧场势力还是怎么着。
她笑得越发畅快了,“那就有劳柴小公爷了,瓦岗兵锋强盛,行事无忌,秀珣正好不知道如何应对,有你们帮忙真是太好了。
不过,最近江都靠山王杨林也派人前来买马,那几日我出门有事,手下办事不妥,却把对方的使者拦在了牧场之外,害得他们尽皆死伤殆尽,正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柴小公爷何以教我?”
“嘿,此人不行王道,以霸道行事,弑君虽然得了名声,但却失了民心,尤其是令天下士人侧目。
如今,江都势力虽然热如烈火,但却不能长久,勿庸理会,观其自败即可。”
柴绍轻笑道,话语里有着极强自信。
道理是这个道理。
一般来说,无论一个国家到底有多么黑暗,君王有多么昏馈,但是,无数年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纲常说,早就把天下人的脑子洗得干干净净。
造反可以有,活不下去了揭杆而起。
但是,明目张胆的弑君,却是好说不好听。
就像有人杀了自己的父亲一样。
明明知道对于无道的昏君,杀了其实是好事,但是,就有那么多道德君子,看不惯他,抨击他,抵制他。
这是形而上的意识形态问题。
并没有任何对错道理可讲。
商秀珣眼中波光微闪,长长的睫毛就搭了下来,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只是轻笑道:“如此就好。”
这一刻,她对柴绍的观感就有些不太好。
毕竟是将门出身,公侯门第年少得志,才学本领尽皆不凡,不过,却也失之傲气了。
凭他,也敢看不起天下英豪?
也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能够在数十万大军之中,强行斩杀暴君的行为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