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这身体,哪经得住鲁智深一拳,即便心知不能闹出人命,收着八成力,仍旧是将他鼻梁直接打断,红的白的一股脑的从那瘫软的鼻腔里涌出来,疼得晕死过去。
鲁智深大概也是没想到这看起来挺年轻的小伙居然如此不经打,这可是京城,当街闹市,酒楼上还坐着一干认识他的泼皮破落户,这少年多半又真是高太尉之子,倘若真是直接打死了,怕是要比当初打死镇关西严重百倍千倍。
还好此时捏着他,顺手一探鼻息,还有口气在,心中稍稍一松,将那高衙内朝地上一掼,冲那边已经吓得脸色苍白的一众高家家仆说道:“呔!去给这小骗子找个郎中,莫要捉去衙门时断了气!”
几个家仆吓得慌忙分工,有赶紧跑回高府去告状的,有跑去找郎中的,有冲过来查看高衙内身体状况的。
和尚既已住手,陆谦自然也没了动手的理由,还好过来扶起高衙内一探鼻息,知道只是身子骨虚,挨了一下脑子受到震荡,因此一时晕过去,并不会危急性命,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可等再转头看去时,楼上的林冲、旁边刚才打人的大和尚,只这顷刻间便已全都不见了踪影。
那两人,心中必跟明镜似的……
陆谦怀抱着高衙内,恨得牙直痒痒,他是想高升之人,好不容易使了许多金银才巴结上了高衙内这条线,这还是他头一回陪同衙内出来玩,眼看就要成为近臣,结果却出这样的事,这不等于是断了他前程?该死的和尚,该死的……林冲!
“让开让开!”
隔不多时,那边已有士兵气势汹汹的分开人群冲过来,带着高府的管家以及不知哪找来的郎中,看到昏迷不醒的高衙内,那高府管家也是吓了一大跳,尖着嗓子喊道:“谁干的!谁干的!你这虞侯怎么当的,啊?跟你出来一天就出事!怎么让我家少爷……”
“刘管家,此处不是说话的地。”陆谦说道:“我已替衙内推拿过了几手,如今只是昏睡过去,休息两日便好,不碍事,其他的,等回了高府再说!”
那刘管家犹自愤愤不已,但也知在这大街上确实不方便说话,心领神会,慌忙驱散围观众,将高衙内抬回高府不提……
却说林书航从酒楼下来,才刚走到后街,正好便撞见也想着赶紧撤的鲁智深,两人撞在一起,对望一眼,均是笑了起来。
鲁智深说道:“兄台果真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林冲却笑着反问道:“那衙内果真是高太尉之子?”
鲁智深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管他什么太尉之子,洒家关西鲁达,只因杀的人多,请愿为僧,也不差伤他一个!倒是年幼时曾来过京城,认得令尊林提辖,果是虎父无犬子,适才挤兑得那虞侯无话可说,便真是那高太尉要找麻烦,也须不是明面上的!”
林冲微微一笑,只说道:“什么高太尉之子?林冲可不认的,只知鲁兄教训了个玷污太尉名讳的骗子,百姓纷纷叫好。”
鲁智深毕竟也经历过官场,深知官场之道,他只是看不惯、做不到,并不是不懂,因此对林冲这种既知官场之道,又能不折其节,甚至还能明哲保身的人更是十分佩服。
此时闻言大笑道:“对对对,正是如此!今日有幸相会,教头若不嫌弃,且请移步,洒家请你喝酒!”
“这几日家中有事,暂不叨扰。”林书航拱手道:“鲁兄这几日最好也别回寺庙,恐露了行迹,不是怕他,只是没有必要,若听林冲劝时,且在这开封城中随便找地藏匿上数日,最多十日内,开封府必有剧变,届时鲁兄与这些当官的小小摩擦,自是不值一提。”
鲁智深听他话里有话,倒是留上了心,问道:“果真如此?”
“我观鲁兄侠义豪情、身手非凡,真是有心结交一番,只是眼下确实还有要事,”林书航微微一笑,并不点破,冲鲁智深拱了拱手:“与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