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宋清妍便将自己收拾好跟着乔景辰出发前往宁城,尽管喝了满满一大杯美式,但她在车上依旧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两百多公里的长途乔景辰在高速开了四个小时,她便在梦里甜甜地过了四个小时,等到两人抵达宁城的时候已然是大中午。
宁城要在黎城东北方向些许,经纬度将其推向了沿海,它是近些年才慢慢发展起来的都市,现如今大抵属于也国内前景一片坦途的城市了,品牌企业,重点高中,双一流名校等等均有坐落于此,人潮来往,却也行色匆匆。
这个南方的大都市,白日里汹涌的人潮来来往往,夜里娱乐的场所花天酒地,繁华盛景,灯红酒绿的都市里都是年轻人奔波的身影,霓虹灯的人工美掩盖了宁城原本的盎然生机,周遭尽是朝九晚五的年轻人。
沈逾白发给他们的定位距离市中心没有很远,可循着定位抵达的时候,车里的两人都稍稍惊了惊。
阳笙福利院。
眼前的钢筋水泥积了点年代,外墙被极其随意地喷了几种颜色的漆,花里胡俏的,一扇窗夹在中间,门边的马赛克在日日风力作用下落得零星,门边的招牌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整体是幢三层楼的小屋子,顶楼还是残旧的瓦盖头,七分尽是破败。
摇摇欲坠的招牌好似被反反复复挂上去好几次,可这五个字对于里面的人来说,不知代表着多少份量。
大抵自生于这世界,所有的欢乐都在那儿,那是他们长大的地方,在他们心中更是这世界对他们最慷慨的给予。
沈逾白和院长蒋以晨前来迎接他们,一番介绍过后,敏锐的宋清妍一眼便发现了躲在走廊后头的向榆。
“你好呀,生日快乐。”宋清妍上前去跟她打了声招呼,向榆害羞地低头抿嘴笑了笑,比划着冲她说了声谢谢。
此时舞台还在火急火燎地布置着,沈逾白说他们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并没有住在这里,前些年福利院被宁城的琉璃医院收购了,整个福利院的人都住在了医院某层楼里头,但后来因为闹了事,加之院长也颇为怀念这里,才又让大伙搬了回来,现在院里会定时邀请一些志愿者过来陪着,不在福利院里长住的那些离家而去的孩子们也总会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回到这里来聚聚。
宋清妍这才看了看手机,今天还是农历的十五,为了保持着舞台的神秘性,沈逾白没让他们上三楼,说是要等楼上布置完夜里才能将他们放上去,宋清妍借着熟悉舞台为理由偷偷溜了上去,三楼分为阁楼和天台,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戴着银框眼睛,手上抓着调色板在乱七八糟的颜色里随意划出一笔,将挂在墙上的白帘染上一抹说不上来的颜色。
“辰炀,拿错了,这块才是调好的。”迎面走来一位也与他年级相仿的女孩,穿着正红的小A字群给他递了块新的调色板。
“这是在……画烟花吗?”宋清妍走到正中央好生辨认了一番奇怪的色泽,但惟妙惟肖的轮廓倒是很好辨认出来。
“是呢。”女孩笑了笑,转身又对陆辰炀道:“看来画功还是很不错的嘛。”
“是我家绾绾调色调得好看。”陆辰炀说着,把画笔洗干净递给了林绾,“一起画吧。”
宋清妍带着些许羡慕莞尔,索性蹲在了一旁看着他们一笔一画将满片白帘子铺满斑斓,这一蹲,便蹲了一下午。
夜幕降临时,林绾和陆辰炀也在满片甜蜜里完了工。
楼梯上缠绕着好几条LED网红彩灯,每个拐角处都贴了好几对气球,黄色的暖光点点洒落在黑暗的楼道里,更为惊讶的是走到三楼的时候,地上放了一个星空投影灯,宋清妍和乔景辰走到露台上望向天空,宁城的夜空很是清澈,繁星伴着皓月在遥远的天边起舞,
帘子外人山人海,兵荒马乱,笙歌鼎沸,帘子里只有好胜一片星海,隔绝了人间,安谧得不像话,却又像有畅行在银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