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感香虽然随着他的动作淡了不少,但腰侧的位置却像是还残存着温昭年掌心的热意,瞬间乱了心神。
灯光下,温昭年的身上就像是镀了层薄薄的白,气质清冷疏离,而那分明的五官上眉梢不知何时带上了点凉意。
“我...”栗棠言嗫嚅着,望着眼前的人想解释什么,但最后却发现说什么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般的借口。
她刚刚下意识的动作,便是最真实的答案。
两人对面相望,明明离得不远,却像是不知何时在两人之间已经早早拉了条透明的分界线。
清冽的嗓音字字清晰,在嘈杂的环境下一字不差地落尽了她的耳朵里。
“栗棠言,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年前,关于去S城的事情,肖艺在会上最后又提了一次。
等确定了接手的人将栗棠言这边的活都交接地差不多了以后,才满意地离开。
然而,栗棠言从会议室出来后却并没有太多开心的情绪。
这两天她一直想起周岁婚礼上温昭年最后说的话。
越想着,心里就越有种堵得慌的感觉。
两人关系就这么始终处在一种微妙的情况下,加上距离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让她心里的闷重感更是与日俱增。
头一回的,栗棠言对去S城的事情有了点抵触的心思。
她想去找温昭年好好谈谈,然而等到了律所以后,却被郑川以一脸神秘地告知他这两天都在家,不方便上班。
说她要是有空,倒是可以过去慰问慰问。
闻言,好奇之余,栗棠言刚要转道去他家看看却被郑川以先拦了下来。
他凑过来好奇地看了自己两眼,随后道:“你俩是不是吵架了?我怎么觉得你们最近频道不太对啊。”
对此,栗棠言只是干笑了声,搪塞了几句后才往温昭年的家里去。
等到了温昭年家门口的时候,栗棠言按了一会门铃都没什么反应。
刚想着要不要给他打通电话的时候,啪嗒一声,屋门解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
突然对上的视线让两人皆是一愣。
而后,温昭年率先反应过来,侧了侧身子就让她进来:“怎么突然过来了?”
——就突然想见见你。
栗棠言心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看了眼温昭年的手,这才想明白了来时郑川以跟自己说的话。
只见他垂在身侧的手上掌背缠了圈纱布,跟着他走进屋内的同时,入眼看到的还有放在桌上已经半拆了的药膏。
不过片刻,栗棠言就已经忘了自己过来的最初目的。
秀眉微拢,声音都跟着高了几度:“受伤了为什么也不说?”
温昭年垂了垂眸,入眼,栗棠言白皙的小脸上此刻一脸严肃。
齿间轻咬着唇,像是很不满他瞒着自己的事情。
不觉见,温昭年竟莫名有种久违了的错觉。
他非但没有表现出不满,反而放缓了声音,跟哄小孩似地悠悠道:“没事,不小心划了下。”
对此,栗棠言却只是睨了他一眼轻哼了声。
随即行动已经快过脑子,抬手便拉住了他没事的另一只手往放着药膏的地方走。
边走嘴里还像是不解气地嘟囔着:“划死你算了。”
身后,温昭年任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目光落在她时不时偏过头来时气得微鼓着的脸颊上,眼尾一扬,下一秒掌心收拢已经握紧了她的。
驼色的围巾被主人搭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栗棠言拉着温昭年坐下后,便已经熟练地开始帮他拆手里的纱布。
待到纱布褪去露出了底下的一道还泛着点粉且不小的口子后,眉头不自觉便皱得更深了些。
她将换下的纱布扔到了垃圾桶里,等开始上药的时候动作已经不由得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