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安全带的扣子被打了开来,而后就见温昭年往她的方向靠了过来。
没一会,栗棠言的眼前便被笼下一团阴影,不大的空间随着他的靠近更显逼仄。
吐息之间都能嗅到温昭年身上熟悉的味道。
而随着他的动作倏然放大的脸映在眼底,也造成了过于强烈的视觉冲击。
不自觉的,栗棠言抓紧了身前环着的安全带。
喉间有些干涩,就连简单的吞咽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你,你要干嘛?”
另一边,温昭年看着已经缩着不能再缩,就差没把自己粘车门上的栗棠言,只觉有些好笑。
只见她视线一瞬不瞬落在自己身上,没一会眼里就因为酸涩染上了点水光。
那虚张声势的样子,等真要发生什么的时候,比起平日在他这往死里撩的冲动劲,倒更像是只被缚住了四肢的猎物。
连扑腾一下都不敢,就怕下一秒还没等反抗就被剥皮拆骨裹入腹中。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狭小的空间里,温昭年的声音越显低沉,话尾落地总有种勾人落陷阱的危险。
“你确定要我说?”栗棠言抬了抬眼,话里带上了点小心翼翼。
温昭年点了点头,没有半点停顿:“确定。”
“那我说了你可别把我脑袋当西瓜劈了啊!”
“你再不说,我就找刀了。”
“...”
嘁,真是个没耐心的人。
栗棠言瘪了瘪嘴,心里忍不住吐槽了句。
但最终还是在温昭年越渐灼人的目光下,瞥开了视线转而落在了车窗外的一棵杨柳树上的。
她摸了摸鼻子在试图掩盖尴尬的同时,飘红了耳尖:“那就为爱柏拉图。”
她的声音很轻,甚至说完都不知道温昭年能不能听见。
与此同时,一阵夜风吹过,栗棠言看见了车窗外的那棵杨柳树上枝叶摇动了两下。
而后从中飘下几片,吹落在了那空荡的砾石路上...
栗棠言看得愣神,都没注意到气氛在片刻凝滞后头顶传来的那声低哑的笑声。
她回头,才发现原本罩在眼前的阴影不再,而原本还板着张脸的温昭年已经坐回到了驾驶座上。
脸上的表情,是她少见的轻松。
“栗棠言,你这胆子,到底是真大还是假大,敢说这种话。”温昭年笑了一会,才停了下来。
他重启了车子没再侧过头去,而是透过后视镜看着栗棠言那已然像是停了两片红云的脸上,意有所指。
“你不问,我会说吗?”栗棠言当做没听出他话里的深意。
然而那有别于平日清冷的人,此刻却像是存了逗弄的心,灼人的视线时不时落在身上,使得她凭空生出了点臊意。
她轻哼了声,躲不开他的视线索性抓着兜帽重新戴上,而后身子一侧,双手呈抱臂状开始装死。
见状,也不知道是不是温昭年良心发现,自此也没再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
车里重归寂静,一直到安稳停在了栗棠言小区楼下后都再没了别的动静。
栗棠言解开安全带嗡声说了句谢谢,跟着就准备下车。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碰到门把,身后,温昭年的声音再次响起:“假的。”
“?”
她回头,正巧看到了温昭年肩头小幅向上耸动的弧度:“还不明白吗?刚刚那叫做合理避桃花。就你还信,确实挺好骗的。”
温昭年的心情像是不错,眸中像是藏了星辰,熠熠生辉。
而车窗外路灯打进来的光刚巧落在他的身上,拓出了道影子映在身后。
他笑着,幅度不大,却成了比那束光源更暖的存在。
美色当头,本该顺势沉溺的栗棠言却是硬生生掐了下自己的大腿保持镇定。
她看着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