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棠言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来不及落下,就听见吱的一声,而后车子就被稳稳停在了一边。
温昭年骨节分明的手还搭在方向盘上,纤长的食指一抬,很快又落了回去。
他侧了侧头,嗓音透着一丝懒意:“如果我说是的话,你又准备怎样呢?”
栗棠言楞了一下,随即手找了个支点一撑,黑黝黝的眼珠转了转,像是真的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是乐意帮你还了。”
“等到那时,我是不是就能上你—”
还没等她说完,又见温昭年看了过来,那凉丝丝的视线落在身上,让她忍不住抖了一个激灵。
这会,栗棠言透过后视镜才发现自己还未收住的笑脸此刻显得有多贱兮兮。
猜想温昭年是误会了,忙收住笑脸。
喉间一动赶紧补上后面半句:“我的意思是上你的好友列表里。”
温昭年默了两秒,随即嗤的一声,忽地笑了:“行啊,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打算怎么上—”
男人舌尖抵了下上颚,说话间嗓音低沉,分不清是有意还是无意,没说完的话里好似掺了真假难辨的缱绻。
而那句末落尾加重的语音,咬字清晰明显,就像夏日的一阵热风打在了脸上,染红了女子的颊边。
车子最终在第三医院门前停下。
刚一下车,温昭年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是何与乐母亲发来问他们到哪了的短信。
“你说阿姨背着何与乐约我们出来是为了什么?”栗棠言走在温昭年的左侧,微抬起头的时候,入眼看到的便是那清晰流畅的下颚线。
同时,随着纯净的嗓音从喉中发出,喉结随之滚动下划过了道略显性感的弧度。
霎时间,栗棠言只觉喉头有些发涩,她舔了舔唇,才发现唇上不知何时就像是急需补水般变得有些干燥。
等到她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盯了温昭年好一会了的时候,饶是她这种自诩积极型的选手这回都不免因为心虚而慌忙收回了视线。
“谁知道呢。”耳边,温昭年平稳无波的声音传了过来。
栗棠言脑袋微垂着,视线还停在随着移动而不断变化的地面上。
听到这里,猜想着温昭年并没有发现她刚刚的异样,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忽觉腕间一紧,而后整个人就陷进了某人怀里。
她微懵地抬了抬眼,这才发现自己刚刚在走神的时候差点就撞上了刚好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陌生男人。
男人面上闪过一丝不耐,但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和同伴与他们擦身而过。
栗棠言被突然的转变搞得有些发愣,一直到温昭年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才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你还准备就这么抓着我到什么时候?”
啊?
这会,栗棠言才慌忙从他怀里起来,等到站定之后,抬眸便瞧见了温昭年脖子靠近喉结的地方出现了一抹在白皙肌肤下衬得有些违和的红。
而原本平整的衬衫领口,也因为自己刚刚在慌乱之下勾住他脖子的举动,弄开了最顶端的那颗扣子。
而衬衫的主人似乎还没有发现,黝黑的眼瞳正看向自己身后的位置,眼底晦暗。
栗棠言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偏开视线假装镇定:“谢谢啊。”
听到这,温昭年的视线才从那还未彻底消失的陌生身影中收回。
指节在栗棠言微红着脸有意无意看过来的视线下随意拢了拢领口,将那露出来的半截锁骨重新锁进旁人窥探不见的地方。
而后就推开虚掩的病房门先一步走了进去:“没事,进去吧。”
“周勇,我们不告了。”
一进病房,何与乐的母亲看到他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栗棠言眉间一皱,看了眼她身后至今还躺着昏迷不醒的儿子,有些不能理解:“阿姨,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