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王弟与一女子同回,这位”
一时间,宴会中每一个听清的人,都望向了姚七七。
原本还在细嚼慢咽的她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情急之时,下意识一眼望向了姜曦元。
“是臣的妹妹”
“是臣的王妃”
姚义之和姜曦元几乎同时开口。
在众人目光中,姚七七轻轻欠了欠身:“臣女问殿下安,殿下千岁。”
“倒是安分。”
看似夸赞,实是提点。
顾青山对姜曦元侧妃有意,席间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
掌权之人,最忌红颜祸水。
姚七七福身称是。
“王妃的后颈好像有字。”
席间,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
“好像是个‘元’字。”有人解释道。
“哈哈哈,王爷王妃感情真好”
姚七七摸了摸后颈,是那个绣着“元”字的里衣。
一张小脸红成柿子。
再看姜曦元,那副挺拔的脊背,不免透着些得意。
半刻后,战舞戛然而止。
“众将”三皇子举起杯:“诸位与我皇族患难与共,取得这国之荣耀,我已决定,请奏在城郊建立烈士陵园,将战死的弟兄们,都带回家。”
“三皇子万岁!”
声如洪钟,姚七七走出内宴也听得真切。
回去的路上,大嫂拉着姚七七的手,言语真切:“小妹,月末有场冰嬉会,兴许我们可一同前往。”
冬有冰嬉,春有马球,夏有船赛,秋有狩猎。
都是朝廷举办的盛会,本意是举国欢庆,其实是展现皇族实力,青年男女相看,贵族们拉拢人脉的大好平台。
姚七七出嫁前是盛会常客,现下却没什么心情:“嫂嫂,家里日前这个情况,七七还是不凑这个热闹了。”
“远远看上一眼也是乐子,小妹从前可不似今日这般顾虑。”
大嫂蹙了蹙眉,并不打算放弃:“小妹,难不成你想在王府里躲一辈子吗?”
再说,琥川王一定也会受到邀请。
他带她去,她敢不去吗?
自然是不敢。
姚七七终是点了头:“嫂嫂说得倒也是。”
看她们家笑话的不在少数,是应该将好的那面展示出来,狠狠地打落井下石之人的脸。
大嫂见她开窍,手上的力度紧了紧:“这才对,小妹,人得有生机,事儿才办得顺利。”
是夜。
茶花细心的打点好了床铺,她作为随侍,在帐营旁的耳帐里,有一张小床。
床榻周的红烛燃得热切,炭火将帐中烧得暖和,姚七七的一颗心也热得紧。
这是她嫁进王府后与王爷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同房,心中自是担忧着。
如今她是刚出阁的少女,手臂上的朱砂痣鲜艳的晃眼。
夫妻之事,在她眼中是煎熬。
前世,临安侯常粗糙了事,自然是不会顾及她的感受,才让她一想起就心中焦躁。
琥川王明显较他更胜,可又不能避免
为了复仇,她什么都愿意做,当下却打起了退堂鼓。
姚七七闭眼冷静,等待漫长。忽而,颈边有一层难以察觉的冷气滑过。
一睁眼,果真是那抹玄色。
只是,他双眼微红,面色也带着黑紫。
琥川王先前中了毒,她有尝试解过,可这毒发不似寻常。
莫非是蛊毒?
“王爷,您认得我是谁吗?”
姚七七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
蛊毒最早传自虢虎国,是朱雀国禁术之首。
这种毒最可恨的地方,就是深深扎根在中毒人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占据中毒人的意识,最后将人挖空,变成行尸走肉。
他,竟中了蛊毒吗?
“无事,不必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