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宴将滑落在沈执清脸上的发丝撩起,又一点一点的将对方攥着被子的手给掰开。
落于掌心的指尖冰冷,比寻常人的手都要凉上许多。
嵇宴将他的手握进手里,低喃出声,“沈执清,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有暖意会让人舒心,沈执清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再次沉睡了过去。
而嵇宴坐在一侧,握着人的手,却是看了人一夜。
沈执清,这一次就算是下地狱,孤也会拉你一起。
屋外日头正大,沈执清从早朝上回来,将手里的大氅解开丢给了迎上前来的浮春。
浮春赶忙追上人,“爷,是今日早朝进展的不顺利吗?”
沈执清微微侧目,“顺利。”
流云台一场大火,让雍玦断了在流云台增设祭坛的念头,他又借着玉林宴上要为陛下祈福为源头,让人把地点改在了金鳞台。”
这件事事关陛下安危,他雍玦不敢不应。
浮春:“那怎么看着相爷不怎么高兴?”
沈执清冷哼了一声,“雍玦这件事答应了本相,私下里却阻止本相调查宴霖的事情。”
浮春听的心惊,“相爷,那……您还查吗?”
“查。”沈执清抬了抬手,“他雍玦不让本相干的事情多了,本相什么时候听过他的。”
浮春皱紧了眉头,“可相爷,您忘了上一次您身体是怎么……”
沈执清正想出声,余光之中就看见大夫正从屋内走出。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宴朝欢说的话。
沈执清快走了两步,在门外将大夫叫住,“大夫,他身体如何?”
大夫提着药箱惶恐的冲着沈执清躬身一拜,“相爷,宴公子整体无大碍,但身上的伤还是需要好好调理休养一下。”
沈执清朝着屋内看了一眼,“可有,别的什么异常吗?”
大夫:“相爷您指的是什么?”
沈执清伸手揉了揉眉宇。
他在问什么。
沈执清将手放下冲着人挥了挥,“行了,下去吧。”
沈执清目送着大夫躬身离开,迈步进了屋。
屋内阳光正好,阳光透过窗棂映照进屋,正拢在着了一身淡色衣衫立在案头的宴朝欢的身上。
与嵇宴常年不变的玄色衣袍不同,沈执清发现宴朝欢喜欢穿与他一般的素衣,浅白之色,映衬的身姿多了几分清贵出尘。
此时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张纸,垂眸审视的认真模样与嵇宴像极了。
沈执清抬了抬手制止了身侧浮春欲通报的声音,眸子凝在了宴朝欢的手上。
只见他思考时,指尖在桌子上轻轻敲动着。
沈执清跟嵇宴虽然敌对多年,但没有哪个人,比他更了解嵇宴了。
这个动作明明就是嵇宴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沈执清放在门框上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
一个人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长得像可以说是巧合,那习惯呢?
不知道是不是沈执清看过去的视线生出了一丝异样,让对方放下手中的纸,抬起头来。
嵇宴:“回来了。”
沈执清抽回手,迈步走上前,“回来了。”他走到桌案前,微微扬了扬下巴,“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
嵇宴将纸递到了沈执清面前,“看的这个。”
沈执清低头一看,就发现是那张画着凤凰纹样的图纸,“见过?”
嵇宴嗯了一声,“见过。”
沈执清侧坐在桌案上,将纸放了回去,“说说看。”
嵇宴走上前两步,站在他身前去,“这是燕国的祥瑞。”
沈执清皱紧眉头,“你说的是五十年前,先帝收复的燕国?”
嵇宴嗯了一声,“正是。”
沈执清仰头,将视线望进对方的眼睛里,“你怎么知道的?”
“相爷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