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清从睡梦中猛的惊醒,他坐起身喘了一口气,就发现双喜楼外已华灯初上。
本是给他捏揉着身子的奴被吓得一惊,停了手,“爷,是奴手重了吗?”
沈执清伸手揉了揉眉宇,“没有,做了个噩梦。”
他现在闭上眼,脑海之中一直挥之不去的还是嵇宴看过来时的眼神。
生生像是欠了他一顿五方糕似的。
他沈执清有这么抠?
他要是要了,他能不给?
沈执清仔细的扒了一下这些年与人相处的记忆,怎么好像并没有关于五方糕的来着。
不过这梦到是提醒了他一个人,宴霖。
若当真如嵇宴说的那般,宴霖当年的事情恐怕真的有蹊跷。
紧闭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执清惦记着事情就起了身。
一旁的奴上前来扶,沈执清拢了拢被睡的散开的衣襟,出声道:“柳直,你回来的正好,把……”
沈执清抬起头在看见来人之后,捏着衣襟的手慢慢僵住。
冲着他走来的人,是梦中那人的模样,就连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都如化不开的墨一般深沉的厉害。
沈执清张了张口,还没来的及将他的名字叫出来,对方已是走上前。
沈执清心头一跳,几乎是要觉得对方下一刻就会抓着他手腕向他讨要五方糕。
然而他没有。
宴朝欢只是将乌沉的视线看了过来。
沈执清蹙了蹙眉头,“你怎么来了?”
嵇宴盯着沈执清的手腕,吐出的声音染了一抹沉冷,“来买五方糕。”
五方糕……
怎么又是这个东西。
沈执清心头一跳,差点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定了定神,就发现对方一直盯着他看。
沈执清顺着他的眼神低头,就看见自己不经意滑落的衣袖,露出的胳膊上面红红的,像是被人弄出的暧昧痕迹。
立在一旁的奴也瞧见了,他慌忙跪在地上,道歉出声,“爷,都怪妖儿下手太重,弄伤了您!”
余光之中,宴朝欢的眸子深了深。
沈执清轻咳了一声掩盖尴尬,他将袖子拉下挡住,伸手将人拉起,“你不必如此,本相的体质本就如此。一捏就红娇气的很。”
那奴被沈执清搀扶起身,就觉得一双眼睛落在身上凉飕飕的。他怯生生的转过身去,在宴朝欢明显不悦的面上撇了一眼,心里瞬间了然。
这宴朝欢也是从双喜楼出来的,就在半个月前被君后献给了沈执清做妾。听说沈执清宠着人,就连前几日玉林宴上都在替人维护,让人出尽了风头。
他也不是个人不识趣的,妖儿当即就冲着沈执清躬身,“既然相爷您还有事,奴就不打扰您了。”
沈执清没阻拦,嗯了一声,就放人走了。
人从身前错身而过,嵇宴就走上前,“我看相爷对此人颇为喜欢,既然喜欢,相爷不如将人直接收进后院还能日日看着。”
他怎么觉得宴朝欢这话是在讽刺他?
沈执清眯起了一双眼,“宴朝欢,你觉得本相喜欢他?”
嵇宴挑眉,没说话。
但从表情上看,明显就是这么觉得的。
沈执清走到他的身前,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勾上对方衣衫上的扣子,将人猛地拉进,“照你这么说,本相喜欢的那个人应该是你才对。”
嵇宴:“这话说出去,相爷自己信吗?”
人近在咫尺,沈执清手指摩挲着他扣子上的花色笑了笑,“我信不信没用,别人信就行了。”
嵇宴:“相爷把我当什么?棋子?还是供你消遣或者报复的对象?”
沈执清盯着对方的眸子看了良久,“宴朝欢,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沈执清的话刚落,放在对方胸膛上的手就被握住。
嵇宴抬眸,“若我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