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猫,噌的一下,跳了下来,立着尾巴,张开嘴就着急忙慌地乱叫。
“喵呜~喵呜~”
沈绰烦它的聒噪,瞪了它一眼,喝道:“小灰,你嘴咋这么碎呢?不是还没到饭点嘛,别吵吵。”
“喵喵——”小灰吃瘪地坐在石板上,弱弱地叫了两声,自讨没趣地走了。
……
沈绰把一背篓的笋全都倒在地上,然后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开始剥笋衣。
剥了好一会儿才解决完地上的一片竹笋,指甲微微有些泛酸。沈绰把剥好的笋放在水里泡着,然后去花园里摘了一片芦荟,将汁液涂在指尖上,稍稍缓解了酸痛。
烟囱里很快就冒起了白烟。
沈绰一股脑地把笋子倒进锅里,焯水后,捞起来放在筲箕里冷却,一边又用一双筷子把不同类的笋子挑出来。
长长细细的脆笋被他撕成条状,在院子里的竹竿上系了根藤绳,搭在上面晾晒。
比较鲜嫩的青笋则泡进了泡菜坛里,等过个小半月再吃,口感更佳。
剩下的大苦笋,白头笋等比较新鲜,适合现挖现吃。沈绰将它们切好笋片,放到一边。
起锅烧油,再放入老腊肉煸炒出香味,接着适当放一些蒜块,小米椒,干花椒呛出辣味,最后再倒入笋片一起炒。
他记得这是西南乡村地区比较常见的做法,以前去南方读书,和室友外出吃饭,对方还特意为了他点了一道笋子炒肉家常小菜,让他尝鲜。从此,沈绰就垂直入坑了,买了很多川渝菜谱学习,现在算是保留了两种饮食口味。
没一会儿,热腾腾的三菜一汤便被端上桌了。
沈绰刚解下围裙,准备去门口望望风,耳边就传来小狗汪汪的欣喜叫声。
他偏头一看,正是北狗送完他孩子读书回来了。
“回来啦?正好,饭也好了。”
“嗯。”萧定北简单应了一声,放下肩上鼓囊囊的麻布袋。
沈绰盛好两碗米饭,摆放筷子,便坐下来等着对方。
这时,一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一下出现他眼前。
沈绰微微惊讶,抬头看向对方:“这是……”
萧定北将木匣递给他,淡淡道:“有些已经被转卖了,只剩这些能赎回来了。以后别再当了。”
“啊……你把我的嫁妆赎回来了?”沈绰打开木匣一看,里面还剩一些精美的珠钗首饰,其中一支点翠簪子,十分明艳,他当时还犹豫了一下,舍不得来着,现在全都被买回来了。
他心头莫名有些感动,口是心非道:“你真是会给我找事,当都当了的东西,你还赎回来,我又得找地方放它们,真是的,哼……”
萧定北坐在桌边,倒了一碗黄粱酒,听着他碎碎念,识趣地不回嘴,默默抿他的酒。想起今早在村口听那些人讨论耙耳朵的事,跟沈绰说得有些出入。
他们都说耙耳朵很宠自家的夫人,什么话都听,所以是惧内。恍然大悟的他觉得沈绰昨天一定是在暗示他什么。毕竟他早就领教过对方贪得无厌,花言巧语的本事。
但思来想去,他只猜到嫁妆一件事还亏欠着他。所以连夜打完猎回来,便趁进城的机会卖了货,赚了钱给他赎回来。
他有些神色阴沉。想起沈绰之前也这样捉弄过他,先是偶尔打发一点蜜糖哄他拿钱,然后转眼心情不好时,就骂他下贱,想吃天鹅肉。
他昨天却忘了这样的羞辱。又上了当,信以为真地以为沈绰把自己当成了丈夫。
沈绰‘抱怨’完,忽然发现对方脸色不大好看,一下收敛了笑意,颤巍巍支起筷子,指点道:“喂,别老是喝你那点酒,我今天可准备了一桌好菜,不能浪费啊。”
闻言,男人才正式瞧了眼桌上的三菜一汤,困惑地蹙眉:“这……全是笋啊。有什么不一样吗?”
全笋宴。真是看着就苦。
“哈。”沈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