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自然不会与王氏这样说,闻言含羞道:“夫君性子温和,待我也一向尊重,那两个通房还是没成亲的时候婆母给的,我怀了孕,担心怠慢了夫君,才让碧痕去服侍夫君的。”
“你一向是个懂事的。”王氏感慨道。
“我记得表哥是今日休沐,怎地不见表哥?”王婷问。
那日孟氏落水,表哥得知后,一瞬间脸色变得极为骇人。自那日后,他再也未登武宁侯府的门,也再未再与她说过一句话。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表哥的气,也该消了罢。
“说是这几日有个要紧的案子,已经好几晚都宿在官署里了。”说起儿子,王氏抱怨道,人在北境也就罢了,如今回了京,一日也难得见一回,不过儿子得皇上重用,显然是好事,是以她这抱怨里又带着些许自豪。
王婷勾了勾唇,嫁给表哥又如何,表哥的心不在她这里,还不是要独守空房。
“姑母,您看可儿的品貌配表哥怎么样?”王婷玩笑般地嘻嘻问道。
王氏闻言摇头:“不妥,你表哥娶了亲的,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给你表哥做妾不成的,再者,你婆母怎么想!”
她这儿子主意太大,那日她只不过提了句通房,他便沉了脸色,一口回绝。次日便把两个丫头放了出去,道另买了丫头伺候她,平日却也不见他与孟氏多么亲热,她也只能理解,儿子的心思不在这上头罢了。
王婷暗暗咬牙,若是表哥在就好了,这样的尤物,哪个男子不心动呢?她带着姚可儿回武宁侯府转了一圈,回头她嫂子就和她哥哥吵了一架,母亲抱怨她带这样的妖精回来做什么,没的弄得家宅不宁。她灵机一动,便想到了表哥,能给孟清词添添堵也是好的。
她是算着表哥休沐的日子来的,但今日却是不巧了。
不过无妨,她心里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想到这里,王婷朝王氏靠近了一些:“姑姑,我开玩笑呢,就她这提不起的家世,说得好听是亲戚,不好听,破落户罢了,给表哥做妾,她高攀了呢。”
她咯咯笑了几声:“何况表哥和表嫂夫妻和睦,我何苦要做恶人呢。我今日来呀,是为姑姑分忧的。”
她附在王氏耳畔低低说了几句。王氏眼色一亮:“真的?”
王婷拈了一块点心吃了,笑而不语。心中却是悲凉,如今姑母的心也偏了,明明她才是与表哥青梅竹马的那个人,明明是孟清词横插进来,抢走了表哥!她的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的一生,已然被毁了,她不好过了,别人也休想过得好!
午宴的菜色道道精致,王婷赞不绝口,清词却注意到王婷十分小心,每道菜不过浅浅抿了几口,尤其是她点名的那道桂花酥酪,尝了一勺就放下了,嘴里还说着:“就是这个味儿。表嫂记得把方子给我,我回去了让他们照着方子一五一十地做,总不好再麻烦表嫂。”
清词心中暗笑,眼神又落在大快朵颐的萧以晴身上,叹:这才是妥妥的吃货呢。
偏萧以晴嘴里还嚷着:“自从嫂子管了厨房,我都胖了好几斤了。”惹得席上众人大笑。
一时用完饭,清词命人上了消食的婆罗果甜橙茶,王氏便拉着清词坐下,对王婷道:“快把方才与我说的,与你嫂子说一遍。”
王婷笑了笑,慢条斯理道:“我随便一说,嫂子也就一听。”待王氏和清词的目光都转向她,才道:“其实我这怀孕,是去长春观请了长春道长的符。”
“咱们素日孤陋寡闻了,其实道长在京中很有名气,民间怀不上孕的妇人都去求他的符,且他还有一个神技,他见了有孕的女子,掐指一算,便知是男是女,从未失算过。我娘也是听旁人说的,才半信半疑带我和嫂子去了一次,想着若是不准,只当散散心了。谁知回来后,将符贴在内室,不到一个月便有了,哦,姑母还不知吧,昨日我嫂子也号了脉,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