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一起出门,自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变换了一副容貌,这才慢悠悠地上了街。
这一回他倒是没有再借别人的脸,而是照着自己的样子往成熟里整。
此时他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穿了一身半新不旧的八卦袍,臂间挽着浮尘,好一个仙风道骨的有道全真。
把自己捯饬好之后,他原想着找个茶馆打发时间,却不想没转两条街,就听闻了一件奇事。
“诶,听说了吗?史员外家的大娘子病了。”
“生个病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
“诶,这病可不寻常。”
“有话快说,别神神秘秘地吊人胃口。”
“嘿嘿,你忘了,去年这个时候,史员外不是拿出了一幅《倦绣图》,请全县才子前去观赏提诗吗?”
“…………”
“……哦~原来是相思病!”
江停云驻足听了半天,算是把前因后果都了解了。
原来,史员外拿出那幅《倦绣图》,请全县才子前来观赏提诗,本身就有招婿的意思。
却不想,才学最好,以两首诗技压群雄的乔生,却因家中穷困,未能雀屏中选。
只是因为这两首诗做得实在是好,史员外的女儿连城对乔生芳心暗许。
每每与人聚会,连城都要当众夸赞乔生,而且还暗示老妈子,以史员外的名义接济乔生。
得知连城欣赏自己的才华,乔生就把连城视为知音,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倾慕之情日渐加深。
但史员外却看不上乔生这个又穷又爱散财的酸书生,转头就把女儿许给了盐商王化成的儿子。
因此,连城便相思成疾,病倒在床。
都说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但前后两辈子,江停云还是头一回听见,真的有人因相思而一病不起的。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这也不得去看看?
“两位居士,贫道这厢有礼了。”
江停云上前,打断了两个八卦欲极盛的人。
那两人本有些不耐烦,但转头看见江停云,只觉得是看见了有道真仙,立刻就收起了不满的心思。
“道长有礼了。”
“不知道长有何指教?”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看脸都是主旋律呀。
江停云问道:“指教不敢当,贫道只是想向二位问个路,不知史员外家如何走?”
那两人不敢怠慢,急忙你一言我一语地指了路。
等江停云走了之后,俩人就觉,得自己的八卦素材又多了。
“诶诶,你说这位道长,是不是去给史大娘子看病的?”
“很可能呀,不然他干嘛要打听史员外家的去处?”
其中一个说:“这位道长看起来就是有大本事的,史大娘子有救了。”
“那可不一定。”另一人嗤笑了一声,神情十分古怪。
“噢,怎么说?”
“你也不想想,把你记事到现在,见过几个因为相思病卧床不起的?”
“史大娘子不就是吗?”
“就她一个吧?”
同伴点了点头。
另一个嘿嘿一笑,充满了对掌握独家消息的得意。
同伴不乐意了,“你倒是说呀,又吊我胃口?”
那人昂着头,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前走。
“今天说话太多,口渴了。”
两个人是经常混在一起的,同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当即就又气又恨地冲他背上拍了一下。
“你可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走,李家小酒馆,我请你。”
“嘿,那可就多谢您了。咱们走着?”
“快走,快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说说笑笑,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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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史家这边,江停云到的时候,史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