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如此。行了,我们身上还有差事,这就回衙门去了,你好自为之。”
很显然,两人都不相信张三真的会改过自新。
这让张三很是泄气,在向江停云汇报的时候还一再强调,“娘,公子,我是真的想改!”
江停云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也相信只要你拿出行动来,大家慢慢都会对你改观的。”
而宋婆婆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儿子,质问道:“改?你改什么?”
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大变,“三子,你实话跟我说,前些年那些到家里告状的,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和李四一起,为祸乡里了?”
张三大惊失色:完了,在娘面前露馅了!
却原来,张三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老老实实赚钱养家的好小伙儿。
只是如今世道艰难,既有官府苛捐,又有乡绅压迫,老实人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再加上旁边有李四不停引诱,张三慢慢就堕落了,活也不好好干了,整日和李四一起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敲诈勒索小商贩。
然后张三就发现,做坏人果然比老老实实卖力气赚得多。
尝到了甜头之后,张三越陷越深,更不想着凭本事吃饭了。
曾经有人到他家里告状,给张三得知之后,伙同李四将人挨个套了麻袋。
受害者害怕二次遭受迫害,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在宋婆婆面前多说什么了。
这一次,张三之所以肯改过自新,绝不是因为江停云的人格魅力大,而是真切地死过一次,见到了黑白无常,相信了举头三尺有神明,对鬼神的敬畏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可以说,江停云之所以能劝得他改邪归正,全因恰逢其时。
今日张三也是一时忘形,忘了自己从前做的那些事都是瞒着母亲的,一句话说漏嘴,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见儿子呐呐不言,老太太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她气得浑身发抖,举着拐杖接连往张三身上打了好几下,“你这孽障,从小我就是这样教你的?”
张三也不敢闪躲,任由母亲的拐杖抽在身上。
一旁的江停云尴尬不已。
站在一边干看着不是个事儿,但要是阻拦吧,一来他年纪小不像样,二来张三干的那些事,的确是该打。
在看着张三挨了有六七下,他才朝林动是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拦住了老太太。
“婆婆息怒,婆婆息怒,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张三已经下定决心要改了,您就把这顿打先寄下,且观后效如何?”
宋婆婆也是累得气喘吁吁,等喘匀溜气之后,才满脸羞愧地对江停云说:“家门不幸,让小公子见笑了。”
江停云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
好在宋婆婆也知道他脚趾头已经开始画园林了,正色道:“今日家中有事,怕是不能招待小公子了,还请小公子见谅。”
江停云趁机告辞,带着林动就溜了。
在别人家里做客,遭遇这种事情,委实尴尬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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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江停云离去之后,宋婆婆让张三给她搬了个椅子,坐好了才问道:“说吧,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什么,祸害了多少人家?”
张三依旧呐呐不敢言,只是“噗通”一声往母亲面前一跪,来来回回就一句,“孩儿不孝,请母亲责罚。”
宋婆婆深吸了一口气,忍怒道:“你要是不说,老婆子今天晚上就找根绳子,吊死在房梁上。”
“娘!”张三吓得魂不附体,膝行上前,抱住母亲的双腿,战战兢兢地招了,“娘,我说,我都说。您要是心里有气,打儿子骂儿子都使得,千万别做傻事呀!”
“快说!”宋婆婆的神色并无半点松懈。
张三不敢再支吾,老老实实把自己记得的都说了。
说完良久,也不曾听母亲答话,张三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