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百年来,皇室一直在有意控制子孙数量,晚婚晚育,少生优育,但几代分支下来,还是有不少人。这么多人坐在一间大殿内,谈笑吵闹,是难得的场景。
坐在最上首的自然是皇帝陛下,他这一代除了他还活着一个人,是他亲生弟弟,也是一位九阶修行者。
如果陈舒在的话也许能认出,沅州方体出现异常时,这位皇室九阶来过沅州。
往下一代一代,人数越来越多。
大殿内的气氛谈不上拘束,但隔得远了,难免会有些隔阂,远近亲疏,年龄代沟,加上皇家礼仪约束,所以也不可能像普通家庭聚会那般自在。
最自在的是最下面的年轻小辈。
年轻人嘛,都能玩到一起去,平常约个饭,出去玩玩,游戏里开个黑,很快就熟悉了。
也有共同话题。
聊游戏,聊音乐,聊春节档的电影,聊学习生活,聊修行……
孟益子孙还是很争气的,除了被严格要求、寄予厚望的直系,就算是旁支子弟,往往也不弱于人——要么是在修行上进展顺利,要么是在各行各业有各自的成就。
孟春秋坐在靠中间的位置,开始还好,等他们聊到事业、聊到修行的时候他就插不上话了,只觉得无趣。
干脆杵着下巴,扭头静静赏月。
这是今年的第一轮满月,圆满无缺。
因此称元宵节。
听陈兄说,夏朝时元宵节要吃一种叫元宵的小吃,据说和汤圆差不多……
还是陈兄有趣啊。
孟春秋的心绪逐渐飞得远了。
身旁纷纷扰扰,他却都不太想听,甚至旁人谈得越是尽兴,便越衬托出他的孤独。
刚刚喝了几杯淡酒,忽然有点尿急,于是他径直起身出门,从挂着灯笼的长廊间静静走过,迎着月光,每走一步大殿内的喧嚣便离他远了一分,宫院内的寒意袭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而在大殿之中,年轻人聚集之处——
等孟春秋离开之后,很快有位堂姐放低声音,关切的问道:“子央现在还是沉醉于诗词吗?”
有人回答:“差不多吧。”
立马便又有个年轻的堂叔摇头叹道:“子央天赋也是绝顶,将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着实可惜了……我倒也不是说喜爱诗词不好,可诗词终究是小道,作为爱好可以,不能沉迷。”
“小堂叔说得对呀,就算是古时候那些有名的诗人,又有几个是纯靠诗词讨生活的?子央这样确实不行。”
“何况……那什么……他在这上面好像也没有天赋……”
“确实难以有所建树。”
“哈哈哈你们说什么呢,我大益一朝以武立国、以武护国,我们孟益子孙,还想有诗词天赋?”
“哎呀我说你们,人生短短,何况都这个年代了,他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随他去做。我皇室再怎么也能保他荣华富贵一生无忧,你们别打击到他了。”
“是是是……”
“我们就背后说说……”
听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虽然知道大家关系都不错,也都是好意,可坐在中心的男子静静听着,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有点不是滋味,于是开口说道:
“我上次刷朋友圈,玉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看见他发了一条动态,配的诗还不错,你们刷到了吗?”
“刷到了啊,诗还不错,但肯定不是他写的。”
“那可说不准。”
“啊?难道真是他写的?”
“反正我在网上搜了,没有搜到过。”中间的男子神情淡然,“你们也可以搜搜看。”
“这么一想,我好像也从来没见过这两句诗,怎么念的来着?”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这句好棒!”一个年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立马赞道,“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