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上房内再无声息,只听得到一阵锯桌角似的打呼声。
“扣扣”
“请问客人们用完饭了吗?小的来收拾打扫了。”
意料之中的,回应小二的只有不变的打呼声。
小二悄声推开房门,发现桌上的吃食被吃了大半,屋内的三个人全都陷入梦境,特别是床上的那个胖子,睡得跟头死猪一样。
进来的两个‘小二’四目相对,相互点了下头,开始行动。
一人直朝床尾走去,扯走压在钱多多脚下的包袱;一人则是径直走到桌边,像扛沙袋一样抗起参宝。
吓得参宝赶紧闭紧了留了条缝儿的眼睛。
两人分工明确,只是在撤离的时候发生了歧义。
一个指的是门的方向;另一个指的是剩下的钱多多二人,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在‘新来的小二’无情地举起巴掌后,机灵的‘小二’讪讪的投降。
等他二人前后出了房门后,钱多多和廖叔暂且按兵不定,屋内鼾声依旧。
果不其然,‘新来的小二’退回来杀了个回马枪,以确保万无一失。
钱多多腹诽,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看起来笨手笨脚的人才是机灵的那个。
待来人离开,钱多多二人才幽幽‘醒’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廖叔趁着夜色,身手麻利的从窗边离开,钱多多姿势都没换一个,闭上眼睛假寐,期间鼾声一直没断过。
她在等,等对方回来善后的人。
此时夜色已朦胧,客栈后门的不远处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和一辆驴车。
不多久,一对看似感情极好的兄弟俩从客栈后门出来,像是喝完酒准备回家的样子,其中一人还脱下外衣包裹住怀中熟睡的娃娃,俨然一副慈父模样。
兄弟二人齐齐上了马车,缓中带急的驱车回家,犹如晚归回家,怕了家中母老虎那般。
马蹄声‘提提哒哒’地响起又淡去。
马车离开后,驴车上便下来两个收泔水的男人,每个人都提了个大桶进入客栈后门。
只是很久都不见出来。
期间,有喝得烂醉的男人路过,步伐歪歪扭扭的,跟急着归家的那两兄弟是一个方向。
那厢,钱多多解气的拍了拍手。
她刚把两个成年男子绑起来,每人赐了颗入口即化帮助消化的丸子,又给他们嘴里塞了臭袜子后,才把他们塞在床下。
而这两个男子,正是从驴车上下来收泔水的那两个。
‘呼,真是累死了。’
钱多多心叹道,呼出一口气,捡起地上的两把匕首,像是自己的东西那样,自然的放进怀里。
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黑漆漆的一眼望不到地。
“嚯,好高。”
钱多多嘀咕,随后毫不留恋的关上窗户,悄声出了房间,到二楼寻了个角落,才翻窗而出。
不多会儿功夫,钱多多便从客栈后门路过,还不时搓掉墙上形状像便便一样的泥巴,这是廖叔给她留下的引路标记。
她走走停停,跟着墙上的泥巴走到一家花楼后门,隔老远都能听到里面的娇嗔调笑,靡靡之音。
她慢慢推开花楼没关紧实的木门,闪身入内,又悄悄把门合上,整个过程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此时暮色低沉,云层遮盖了璀璨的星空,留给人间一片黑压压的宁静,让一切都看不真切。
钱多多借助前院透过来的细微灯火,细细打探花楼后院的布局。
后院不大,拢共只有几间屋子,和一座带着小水池的小假山。
此时全都静悄悄的,乌黑一片。
钱多多四处查看,没多会儿就在假山后面,发现一个隐蔽的地下入口。
她蹲在入口旁边,摸了摸下巴。
心想:特娘的,入口太小,我进不去啊。
在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