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叶梓萱突然勒紧了缰绳,翻身下马。
众人一怔,皆停下,看着她。
叶梓萱行至河边,随意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河里头丢了过去。
凌墨燃翻身下马,行至她的身旁。
她只是静静地瞧着那石头砸入了河里,激起的只是一个漩涡,而后便又归于平静。
她勾唇一笑,“所有的一切,到最后不都是归入这平静。”
连她不也是这样吗?
在这洪流之中,她又算什么呢?
而自己当初挣扎着的想要反抗的又是什么?
叶梓萱深吸了好几口气,转眸对上凌墨燃那双如墨的眸子。
她抿唇不语。
嵇蘅与皇甫默对视了一眼,竟然相对无言了。
皇甫尚阳重重地叹了口气,许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无奈与不得已吧。
这世上,哪里有逆天改命一说?
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重生的,可是,如今她在一步步地走入另一个怪圈里头。
而这个怪圈……想来是一早便已经注定的。
叶梓萱不知道为何,像是被什么捆绑住了一样,变得有些束手束脚。
能够让她肆无忌惮的,又是什么呢?
是老太太给她的疼爱?
叶梓萱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如今老太太刻意地避开,想来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叶梓萱狠狠地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来,这才转身往回走。
凌墨燃伫立在原地,望着那石子沉下,过了好一会,也才上马。
叶梓萱抬眸看向他,报以微笑。
这一刻,残阳如血,她今儿个穿了一身霞色衣裳,眉眼间带着几分地飞扬彩光,碎发随着那微风肆意晃动,她扬鞭策马,竟然与那夕阳融在一处。
皇甫尚阳扭头看向嵇蘅道,“她这是怎么了?”
“许是顿悟?”皇甫默插嘴道。
“也许吧。”嵇蘅低声道。
几人便也不迟疑,策马离开。
半月之后。
几人顺利抵达京城。
这厢。
皇后先前因凤体抱恙,后来更是张贴皇榜,如今,听说当真来了一位神医,皇后的病情好转。
叶梓萱回了叶府,便听到了这个事儿。
长公主那,叶梓萱正在琢磨着该如何回禀。
她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兵符,陷入了沉思。
叶梓琴前来,“大姐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三妹妹。”叶梓萱见叶梓琴眼底的乌青更重了。
叶梓琴叹口气,“这些时日你不在京城,眼我都不习惯。”
“怎么了?”叶梓萱浑身还透着一股疲惫。
“你不知道,这几日京城里头接连发生了怪事。”叶梓琴凑近她,忍不住道。
“什么怪事?”叶梓萱想着,“与谁有关?”
“长公主。”叶梓萱附耳道,“长公主有孕了,不过,自从她有孕之后,这京城内便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嗯?”叶梓萱一怔,“这一路上,我并未听见什么消息。”
“长公主有喜那日,便有一个游方道士去了大驸马府,断定,长公主腹中的胎儿乃是紫微星下凡。”她说道。
“这岂不是帝星?”叶梓萱双眸闪过一抹惊讶。
“谁说不是呢?”叶梓琴连忙道,“此事儿好巧不巧地还传入了宫中,如今连皇上都知晓了。”
“那长公主还有好?”叶梓萱淡淡道,“流言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的确如此。”叶梓琴又道,“听说原本皇上已经要将大驸马调入京城了,可是,因此事儿,便让大驸马依旧留在了渡城。”
“渡城?”叶梓萱皱眉道,“何时动身的?”
“昨儿个。”叶梓琴想了想道,“长公主却被留在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