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面无表情,却是心中冷笑。
特别牛金星瞥了顾君恩一眼,让你献计打陕西,现在知道滋味了吧,纸上谈兵,赵括之辈。
李过,刘希尧等人无语,就算从哨骑口中得知情况,然亲眼见之,还是个个神情凝重。
潼关不好打啊,事态严峻出乎他们意料之外,八百里秦川,富足诱人,衣锦还乡的期盼,更让人魂牵梦萦,只是眼前这道深沟,还有对面塬上那个潼关险城,都挡住了他们期望。
接在刘宗敏后方,李过也是喃喃道:“就算攻过这条沟,最后要死多少人?”
众人仔细眺望,现除了塬坡上的布置,塬边很多地方,还摆着大大小小的火炮,周边用装满土的土筐护着。
因为两塬间相距不一,有的一百多步,有的一里多,有的二、三里,大将军佛郎机炮有效射程不过一里多,所以那些火炮,多布置在两塬相距近的地方。
看往北过去数里,对面一个小塬上,靠沟边似乎有一个小堡,两塬间相距不过一百多步。
李自成问道:“那是陶家庄?”
高一功道:“回闯王,是的,那边有一条官道,可以直接过沟,到潼关上南门去。”
李自成寻思若夺下陶家庄,可以居高临下攻打上南门,只是看城堡戒备森严,堡上堡下,似乎都有许多火炮,加上塬坡防线,想从那边打过去太难了。
顾君恩越看越是咬牙切齿,这样的地形,己方的人海优势本来就挥不开,从各路上过去,只能若长蛇阵那样攻击,加上官兵这样的防线,更加若添油战术,倘若攻打,伤亡惨重是肯定的。
不过不管死多少人,他也要力劝闯王攻下潼关。
对李自成等人来说,也是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他们的优势也是人多,还不值钱,不就是死人吗。义军死得起。
看着对面塬上,李自成良久不语,而那边似乎也现了这边窥探的大股兵马,有些骚动起来,一些塘马奔驰。李自成等人不动。不说直对面没摆火炮,就是摆了,这间两塬面相距有二里多,他们火炮也打不到这边。
“我义军的火炮,什么时候可以到达?”
李自成忽然问道。
“至少要五到十天。”
田见秀答道,他有些犹豫:“就算火炮到了,若要拉上牛头塬……”
“让那些饥民修路!”
李自成冷冷道。
己方有人力优势,让他们开阔道路不是轻而易举?五千人不行就一万,一万人不行就两万,不管怎么说远望沟再难打。他也要打过沟去,然后火炮拉过去,架在城下,轰打他们城墙与城门。
一行人又策马顺着沟边奔驰,最后到了远望沟南端,这数里沟壑两端落差倒颇为平缓,沟底宽阔,更颇多小道,不过层层的梯崖更多,对面矮墙更加层叠密集。
李自成倒松了口气。相比沟北端那十几里,此处己方可摆下的攻打兵力可多些。
他眺望对面良久,最后说道:“回去议事吧。”
……
五月初一日,李自成军队源源不断开上牛头塬。他们意图已经明确,决意从望远沟过,而不是从金陡关入到潼关东门。
对此孙传庭有些失望,想想又在意料之中,闯贼各人饱经军伍,战术娴熟。确实不会那么容易中伏,也看出攻打东门各处不利,因此在黄土巷坡边,还有牛头塬旁布置的伏兵已经没有意义,孙传庭下令撤回。
同时金陡关的守军也撤了,闯军占据牛头塬,可以居高临下监控这五里险道,他们还可以从塬上冲下,切断金陡关守军的后路,防守本关已经没有意义。
当日,闯营军队占领了牛头塬各处,他们还在塬北面布置了监视兵马,防止官兵从官道出,攻打平川上的辎重要地。
现在事情也反过来,若官兵出,则是他们居高临下伏击。
经过商议,孙传庭将远望沟